半夜惊醒，也忽然成了一件不怎么痛苦的事。

陆必行听见声，然后他缓缓在方才放衣服的床摸了摸，好像确认他方才放在那的东西被拿走了一样，继而俯，深深地嗅过枕上的气息。陆必行如梦方醒似的想：“他真的回来了。”

就在这时，湛卢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陆校长，银河城基地再次来电，问您是

林静恒还没来得及发，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陆必行一把扣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把他在了沾着汽的墙上。生芯片赋予的蛮力有过火，然而林静恒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林静恒第一次从那双充满压抑和痛苦的睛里看见更激烈的绪，就像黑夜里突然起来的火花。

看得清，指尖碰到的人拉他噩梦，然后一睁就能看见那个人安静的侧脸，他有时会屏住呼，盯着林静恒看很久，心里什么也不想。

尾音还没完全落地，一个亲吻就落了来，一开始拘谨而充满试探，继而很快忍不住放肆起来，放肆过了，辗转间又带了一疼痛，刮在心尖上一样，浴室里丰沛的汽很快在墙上凝结，打湿了总长那净笔的袖，温度猝不及防地直线上升，林静恒轻轻地拍着他僵而绷紧的后背，觉到了那无声的、说不也哭不来的十六年。

不过林静恒也不会一直在床上陪他，有时他伸手摸了个空，但余温犹在，这时他往往会听见窗外传来鸟叫，说明天快亮了，但也还早，能再闭目养神一会……如果被也凉了，那一般就是他快迟到了。

陆必行问：“你那天去玫瑰之心，其实不是因为联盟和海盗的冲突，对不对？你是想回来，对不对……你为了什么回来？”

对于人、候鸟、还有那些会在固定时间行大迁徙的动来说，生钟都有一种隐蔽又奇异的力量。好比四蔓延的遇到河，就会自然顺而一样。假如一个人的节奏足够定势，他在地上划的横竖，就会不由自主地影响其他人。

这时，晨练回来的林静恒正好推门来，见他呆呆地坐在床边，就伸手在他脑门上重重地了一，乱了他的发，然后拎起床的衣服了浴室。

“对，是个巧合，快到了才知事――第二个问题，”林静恒顿了顿，然后他说，“你。”

领带打了一半，陆必行才清醒过来，忽然扭过，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神看着整整齐齐放在空床的衬衫，愣了半天。

他昨天才刚刚追溯到自由军团到底是些什么人，通过蛛丝迹，他觉了这个自由军团的主人很可能和林静恒关系匪浅，今天本该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问，忽然自己打乱了顺序。

两个人一个没睡醒，一个一汗，匆匆肩而过，并没有交谈，可是忽然那么真实。

有一天，清晨不到六，银河城指挥突然因为一份紧急文件呼叫总长，陆必行天晚上开电话会开到后半夜，睡得就很晚，打神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把自己收拾净，拉开衣柜，顺手拿了两套衬衫长。他在没有什么意识的状态，把其中一套叠好放在床。

林静恒用异常势的节奏，利用时间，在十几年来一直昏天黑地的陆必行上钉了个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