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圻站起来，一手被恩少将扶着，缓步往外走，一边问：“直接回圣星？不去伊甸园星吗？”

卫圻咬了咬牙，把自己知的都说了来：“黑月事件的确不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当时虫族怎么被引来的，卢谦和的记忆没有。但是他听说过相关的对话。星舰之所以毫无抵抗之力，是因为星舰里也有被种了暗示的人在。他们从星舰合虫族袭击，最后也是它们破坏了星舰的智控系统，开启了自毁装置。”

可是这句话，卫圻却无法说。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不难过。

恩少将垂着睑，但是牙齿紧咬，颌绷了凌厉的线条。

卫圻知恩少将的言外之意，他要听的是“真相”。

倏然，他的视线里现了另一只手，盖住了他的拳。

阿曼达缓了几秒后，才又深呼了一气。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看向卫圻，问：“那有没有、有没有妮卡·达戈贝尔的信息？”

卫圻放汤碗，深呼了一气，说：“是，他的记忆里有黑月事件的信息。”

卫圻看着他的笑，却觉得难受极了。

没有被变成恩夫人那样。

卫圻艰难地开说：“卢谦和的记忆里，没有直观记忆。但从一些他看过的资料里分析……恩元帅的尸……一分残骸，在那个银蛇图案的组织手里。”

卫圻觉到盖着自己拳的手掌颤抖了一，那总是燥温的手掌，像是顺便褪去了温度一样。

妮卡·达戈贝尔，是恩少将的母亲的妹妹，也是阿曼达的母亲。

卫圻看向阿曼达跟恩少将，却发现两人都相当平静，甚至还有些尘埃落定的释然——也是，他们从未真的认为那是一场单纯的意外。现在不过是把多年的猜测落实了而已。

阿曼达跟恩少将的神都是一变。

卫圻的拳握得更紧了。但他也知，任何隐瞒到最后都只会是画蛇添足。

卫圻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她死了。死在爆炸里。”

卫圻却依旧垂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握紧的手。

“我知。”恩少将轻轻拍了拍卫圻的手，已然了一个笑容，“我知。”

卫圻徒劳解释：“不过，元帅的确已经死了，他并没有……没有……”

恩少将：“等阿曼达这边的证据都收集完了就过去。要先让罗蒙蒙给你看看，还有商羊……”

卫圻抬，迎上了恩少将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睛。恩少将的中清亮，却有种化不开的悲伤。他问：“卫圻，我的父亲呢？”

恩少将轻声：“没关系，卫圻。无论怎样的真相我们都能接受。”

住，但是……他不由又想起恩少将的母亲的样，再来一次，恩少将还能承受吗？

恩少将看卫圻的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了。

阿曼达的表一僵，随即她闭上了睛，苦笑了一：“也是。”

卫圻这才记起，还没跟恩少将解释他昏迷的状况：“羊羊睡着了，我这次昏迷应该跟它有关，里世界的树长大了，还结了个果

“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恩少将神已经平静，他看了看卫圻喝光的汤碗，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参加送别仪式吧，午我们就回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