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沂若有所思――这里……可是距离他雇主的落不远了，瞧那个使者奔逃的方向，说不定这些小落还恰好是那位雇主的庇护的。

华沂随：“歇个屁，外面打得那样闹，你睡得着？就不怕窗外面飞个人把你砸醒？”

要么洗净脖等着人来抹，要么趁早识相开。

他们两个人脚程都不慢，又是在夜中赶路似的往前走。在陌生的密林深，即使是老猎人，也只能判断一个大概的方向，除非是本地住民，否则想要分毫不差是不能的。所以华沂虽然存了绕开对方的心，却仍然还是不小心着那战斗场而过。

说是战斗场，其实也不恰当――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了。

每一个落都占用着一定的地盘，享受着周遭的飞禽走兽、植粮，贫瘠的地方饥寒交迫，富足的地方吃饱喝足，所以没有这个落弱，还占用着好地方的理。

然而除了这次事发生的季节不对，像这样的战争，在整个北方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在此时，少年突然开问：“哲言说你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一个人在路上，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救他、还给他打了一鹿呢？”

至于战败方的命运如何，要看胜利者的心，若是他们仁慈，便留原住民，一起纳自己的落，就算他们不仁慈，要把战俘全杀光，也没什么错。不过无论仁慈与不仁慈，战败一方的首领和长老是不能留，斩草除，他们的幼要被架到火上烤成人，留尸油祭奠战死的勇士们的灵魂。

长安看了一空空如也的迎客屋，问：“不歇脚了么？”

是有一些的，这些落里面几乎没有亚兽，女人也大多是他们抢来的，他们不事生产，居无定所，四徘徊，绕开大的落，专门盯住那些脆弱的小落，一年到，以抢劫为生。

何况这明显是个幽灵落偷袭，本就是来恶意抢劫的，指望他们仁慈，还不如指望早就不知堕落到了哪个河坑里淹死的神灵们的保佑。

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他后的长安却是一次遇上这种场面，他几次三番地停来，见华沂那充耳不闻的模样，又只得继续赶上。

华沂听着那小孩尖锐而歇斯底里的惨叫，知那是被要被活活烤成人时的发的声音，然而他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停留，脸平静得近乎冷酷――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华沂用一种愁眉苦脸的表对着

华沂的耳朵动了动，风中传来人凄厉的哭声和喊叫声，甚至有孩稚的嗓音哭到嘶哑。

长安“哦”了一声，显然没什么动。华沂立刻想起他那手随时随地倒就睡的绝活，牙疼了一――行吧，他险些忘了，这位是无论如何都睡得着的。

华沂一开始以为长安在暗示什么，或者在指责什么，可是直到他看到那少年的表，却发现他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在表达疑问。他把面前的扎人的灌木拨开，沉默了一会，然后摇摇，十分夸张地叹了气，说话的声音却压得极轻。

华沂在长安的肩膀上轻推了一把，站起来，说：“不关我们的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