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吉拉把他的儿端到长安面前的时候，小婴儿不耐烦地蹬了蹬，刚好踢到了碗，小东西脚劲还大，把小碗碰得往旁边倾斜了一，刚好撞到了拴着铁棒的地方，铁棒嘎吱地倾斜，不偏不斜地卡在了火苗上，绳一被烧断了，小铃铛掉了碗里，发了一声脆响，珠溅到了长安的角上。

山溪也笑：“好啊，吉拉，也许你儿将来会长成一个一桃花的小伙，那你就不用担心他讨不着老婆啦，到时候说不定也会有漂亮大姑娘站在你家外面婚的。”

看不见的敌人无法战胜，恐惧是人的本能，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吉拉刚生的孩醒了过来，不知谁招他惹他了，忽然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

以后还会发生什么？真神真的已经死净，不再他们了么？

小婴儿在阿妈怀里眨巴着湿漉漉的睛看着他。

“唉，不喜我。”华沂讪笑一声，随后扬声说，“行了诸位，反正我们都躲来了，一个没伤一个没死，我看啊，这鬼雨还要上几天，咱们虽然不去，可有吃有喝，脆，趁今天，一起闹闹，给这小玩意办个生人礼吧！”

长安小的时候，让哲言给养成了一个喜整天往山上跑的野孩。以哲言的尴尬份，落里即便有什么活动，大家也都会自动忘记他们的。后来又跟着北释，北释喝多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用提什么三节五日二十四时令之类的事。

因此他还是第一次知，还有“生人礼”这么个东西，并且颇为隆重。

小婴儿不知是被他没轻没重地戳疼了，还是被他那鬼脸吓着了，一张小圆脸迅速由白变红，继而扭曲，扯开嗓：“哇――”

有时候，人死得多了，人命就显得不值钱起来，却原来在他们刚生的时候，也曾经受到过整个落集庆祝的待遇。

华沂：“……”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长安抬起的手指悬在了碗外面，莫名其妙，不知这是怎么了。

华沂第一个大笑了起来，指着长安的大刀对吉拉说：“看见没有？照那样的，赶紧给你儿打一个，等他长大了用。”

这个，突然一阵后怕。

人们围坐成一圈，胖胳膊胖的小孩被光溜溜地放在一个大托盘里，在长安看来，这个形象就像是盘烤乳猪，由孩的阿爹吉拉平平稳稳地捧着，捧到每一个人面前来。

华沂一时手贱，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挤眉地：“笑一个。”

十天了，小婴儿长开了些，脸也不再皱巴巴的，是个兽人小男孩，胖嘟嘟的很讨喜。华沂心中暗自皱眉，知不能这样去，他于是假装没注意周围人的低迷，弯腰，看着小婴儿问：“哟，怎么哭啦？”

托盘的另一边放着一小碗，每个人都要用拇指蘸着，在婴儿的额上一个印，代表祝福，碗旁边有一个小油灯，上面着一个豆大的小火苗，虚虚地架着一个东摇西摆的小铁棒，铁棒的末端拴着一截极短的线，系着一个铃铛，但小铁棒总是乱动，火苗几次三番险些燎过系着铃铛的线，可是都没能把它烧断。

第三十九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