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好不容易顺过一气来，脸红脖地对他说：“。”

长安那句话音没落，在华沂心里，已经惊涛骇浪般地现了七八个不同程度不同目的的阴谋诡计――他认定了长安大，这些鸡蒜从未过他的，甚至几年前在山里，他连小崽是怎么生来的也不清楚，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听见了么？这哭得可真好听，过一阵说不定就有人愿意花钱雇他假哭了。”

阿芬只是说，过节的时候大家坐成一圈吃饭，跟别人不一样，胳膊肘容易打架，不好。

怎么个别扭法，他说不清楚，就好比大多数人都用右手拿筷一样。左手拿筷有问题么？长安想不这当中的理怎么错了，然而就是别扭。他还见过阿芬纠正小吉拉，生生地把小东西的左手给掰回了右手。

他见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不知为什么，终究没有一起长久

然而长安却顿了顿，坦然：“没人说什么，我自己想问的。”

他虽然可能确实比别人心迟钝一些，可也并不瞎，再愣愣脑的少年也有长大的一天。秋狩节那日过后，长安便对这些事上了心，时常会留心观察别人“家”是怎样生活的，也会追溯他幼时那份似是而非的记忆，不可避免地觉了几分荒唐，似乎有别扭。

长安没听说过还有人愿意花钱这种事，华沂便伸手摩挲着他的发，目光一一柔来，轻声解释：“总有些人不孝顺爹娘，还不愿意给别人知，阿爹阿妈死了，便雇一帮人去他家门哭，外人看起来好看……行了，这些烂事，你不用懂。”

长安猝不及防，吃得本来就急，想说话，没顾上嗓里有粥，顿时给呛住了，咳得昏天黑地。华沂一边偷着乐，一边努力将脸上的表掰成忧虑的样，拍着他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喝个粥都能呛着，你这日过得啊，实在是乱七八糟。”

然而毕竟人无完人，谁都有脾气上来的时候，长安脾气上来的时候会比平时暴，华沂比他城府深得多，一般不会表现来，只是他肝火愈盛，心反而越冷，于是便会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

华沂便不言声了，用一副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贤妻良母似的表恶心长安，看着他笑而不语，等他的答案。

华沂闻言，目光立刻一冷，他一把住长安的肩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压低声音，略带些迫的气问：“是谁？跟你在背后胡说了什么？”

长安一边忍着上的鸡疙瘩，一边放慢了速度，将剩的半碗粥也喝净了。他将小碗在手中转了两圈，这才略微有些踟蹰地问：“两个男人，可怎么过日？”

华沂大分时间是个睿智远见、心宽广气度也温和的首领，对得起手人，也很对得起自己的落。他中途接手一个落，短短几个月便得心应手，而后天灾逃难，死了不少人，可却不停地接纳其他的逃难者，至今他们落的规模已经是洛桐领导时候的三倍。人们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说明这个首领得确实可圈可。

长安一喝掉了半碗粥，腮帮鼓鼓的，华沂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过来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