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执事监已白了，还紧闭着双，躬轻语：“陛，皇妃还等着您过去。”

文华熙被他拽得不得不停了动作，只得小心翼翼把他放平，安静地守在一旁。凶荼哼哼两声，便有微凉的手指查探额度，替他轻轻摩，这才有了“仗打完了，回家了”的实在。

凶荼真醉了，甚至没有同他计较这些。主牵着文华熙的衣袖深嗅：“什么香？从前她们也熏，今天我才闻清楚……”

伺候本王，自是本王的妃妾，装很适合你。”

文华熙着一袭曳地装，轻纱缭绕，以金线绣妖冶合。明明是女的裙衫，因大皇清瘦，竟缥缥缈缈地勾勒他的腰肢来。凶荼看着看着，握住了俘虏的手腕，心满意足地到了困倦。

主换了礼服，一样是冠冕加，后提灯的监和侍卫排成了长列，泥雕木塑般地镶满了长思殿中的夜幕。

他饱蘸酒气地打了个醉嗝，文华熙倒没有嫌弃他醉汉鲁莽，反倒觉得暂时松了气，不必面对清醒时主鹰隼般的神。

然而他一气还没缓过来，大刺刺躺在他上的主便充满遗憾地开了：“本王竟有些后悔。”

“嗤，借醉才有由离席……嗝儿！谁、谁说本王醉了！本王分明没醉！”

凶荼不耐地挥了挥手：“就说本王醉倒在夜宴上了，让角弓去看看他妹妹。”执事监犹疑一刹，终究长鞠一礼，不敢抬，带着侍卫鱼贯而。

他疑惑地摸着文华熙的脸，只疑心这不是世间真实存在的人。大皇温柔地垂了睫，挤了温的帕，耐心拭着他汗涔涔的额。这举动更让凶荼到恍惚了，尊贵的皇竟然这么会伺候人？

指挥千军万的大将，平日严肃端方，打了胜仗才敢酣醉一场，狂态尽显，次次都是他在侧亲手照料。

他跨过门槛时睛依然紧闭，却一步未错，文华熙这才确定他是盲人。

文华熙的手一顿，原来这座殿曾居住的娥们，是被凶荼又一次分赏了臣。夕族俘虏既有用得着的，凶荼便没有把他们当娈。然而长久血战后的绪又确实需要发，族对贞节毫不在乎，他便把自己幸过的贵族俘虏扔了去。

凶荼晕陶陶的，醉明灭间只见文华熙容颜慑人，教人只是盯着，便能浑忘了呼。

他枕在了文华熙膝上，文华熙替他着鬓角，修长十指温和地卸了主沉重冠冕。凶荼自己是不会更换繁复礼服的，群臣宴又少不得正装，揪着领闷得浑，宴无好宴，还不如来看看他的俘虏。

这绵绵的香和人……哼，倒也有些绵绵的好。

他深一气，才能继续动作。主这样故意说给他听，讽刺他的无力和伪善，究竟是真醉假醒？

“你们这些神族人，贵，太贵。你要宝贝你活着的族人，本王也要奖赏臣，索打发了她们去抵。”凶荼嗤笑一声：“这香你若喜，倒可以继续着。只是绵绵的，有什么趣味！”

文华熙在他看不清的瞬间阖上：“从前照顾醉酒的人……照顾习惯了。”

“陛，您喝醉了。”

文华熙灭了几盏灯烛，醉酒之人便不会觉得刺。接着他又添了一小剪的香，扶着凶荼的，服侍他饮了一杯温的。

凶荼看着他，笑，将十二章纹的敝膝重重掷在了地上。

往日多少意，而今便有多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