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了，快xia来。”他勉qiang扯chu一丝笑容，如往常一般对沈青书伸chu了那双枯槁却温nuan的手。

沈青书却摇摇tou，说：“这儿ting安全的，老师，不是吗？我去到您那儿，才不安全呢。”

老人的笑容有些僵ying，“怎么会呢。”

“老师，我是您教chu来的，您常夸我天资聪颖。我若是再猜不chu来，岂不是有愧于您的教导。”直至现在，沈青书还是尊称对方为“您”。这是他的老师，对于多年的教导，他扔心存gan激。

老人的表qing却慢慢冷了xia来，如一截毫无生气的颜se暗沉的枯木。

沈青书不解地问：“您何时变成这样了呢？”

老人反问他：“你们难dao不知dao吗？”

他说了“你们”，沈青书知dao这两个字里包括了他和他的父亲，还有许许多多被老人利用了的人。

想起那一张张或温和或刚毅的脸，沈青书忽然站了起来，gaogao地俯视着老人，qing绪激动地说：“我知dao，我当然知dao！你就是为了你的儿zi，你觉得是我们、是这个国家对不起你的儿zi，所以你要为他报仇，对不对？！你觉得是我们害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害你孤苦伶仃，是不是？！”

老人从未见过沈青书如此激动的模样，这让他忽然有一种被冒犯之gan，于是拐杖重重地dian在地上质问dao：“难dao不是吗？”

沈青书却被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质问彻底击碎了最后一dian幻想，他深xi一kou气，说：“可是你的儿zi，是一个汉奸。我可以说一百遍，他是一个汉奸。”

“你休要血koupen人！”老人仿佛被踩了尾巴，怒极。

“老师，你难dao真的什么都不知dao吗？”沈青书的声音却愈发平静，他看着老人日渐浑浊的双yan，说：“你教了那么多学生，看了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的dao理，难dao真的一dian都看不chu来你的儿zi，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外tou，可曾回来看过你一yan？”

“他夸xia过多少海kou，可曾实现过一二？”

“父亲怕你难过、怕你撑不住，千幸万苦把他的尸ti从外地带回来，骗你说他为国捐躯了。他gan1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你不知dao，他被chu1死的时候有多少人拍手称快你不知dao，你只知dao你的好儿zi被人杀了、被nue待了，满shen伤痕。是我们在骗你，全世界都背叛了你！”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连着血肉一块儿撕开。老人的心忍不住颤抖，握着拐杖的手在哆嗦着，“住kou、你住kou！”

可沈青书依旧在说：“你忘记了，在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父亲冒雨背着你去看病。他不曾因为你的儿zi是汉奸就怀疑你，瞧不起你，依旧把我送去你那儿上课。”

“他相信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甚至为你有那样一个儿zi而gan到难过。”

“住kou、我让你住kou你听见没有？！”老人忽然开始剧烈地chuan息，yan睛瞪得像一尾濒死的鱼。他拄着拐杖，背脊逐渐弯曲，变成了一个沈青书从没有见过的佝偻老者。

沈青书难过又冰冷的看着他，说：“也许你仍然想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真相。但不guan你的儿zi是不是汉奸，现在――你是了。”

一个善意的谎言，牵扯chu了一系列的悲剧。

沈青书举目看着那些已经悄悄潜ru，把小楼团团围住的人，忽然不愿意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