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路上就想起这个青年是谁了――

人太多了，就像一滴落大海，郁嘉木被人推了一把，再一眨，青年就不见了。

郁嘉木想起祈南透着粉的耳垂和脖颈，比之照片上青涩稚的少年，长成青年的男人就像是饱满熟透的蜜桃，仿佛只要咬上一，就能品尝到满甜蜜的汁。

“他最近埋怨说我不专心，可当他同我说话时，我只想亲吻他那两红柔的嘴唇，他在说什么，我却总也听不去了。”

他的爸爸傅舟喜男人，但是家中又他传宗接代，于是爸爸隐瞒了喜男人的事，和他的母亲相亲结婚，生了他。

爸爸就是和这个叔叔跑了。

郁嘉木从袋里掏钱包，了放在钱包里的一张旧照片，有掉模糊了，照片上的少年穿着校服，白衬衫和灰，但就是这么随意的打扮，他也漂亮的不得了。

郁嘉木厌恶之极地想。

祈南

他那时候很生气，还偷走了夹在爸爸日记里的唯一一张照片。

如安静绵延的山峦，蛰伏在他苍白单薄的肤，若隐若现。

郁嘉木翻看过几遍，大致都记了来，爸爸的初恋是他同学校的学弟，术生，有些字句他记得格外清楚：

男同恋真是种没有节、随地发/的恶心种。

“我尤其喜他左角旁的那颗小痣，书里说，这是上帝怜的刺青。”

爸爸不要他和妈妈，跟一个叔叔跑了。郁嘉木小时候明白了这件事后，既恶心又愤怒。

可是爸爸没能忍住本，在婚后依然和男人鬼混，终于有一天被母亲发现，母亲羞愤难当，他们连日吵架甚至动手，最后总算离婚。

郁嘉木以前有时会拿来看看，觉得或许是老式胶卷相机自带的质和低像素才让少年看上去貌绝。

他爸爸的人。

他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吗？居然还见个男人就这样拒还迎地勾/引吗？



他们没有说话。

不过连妈妈都不知，他在家里玩捉迷藏时曾经偷偷翻到过爸爸藏起来的一本日记本，是爸爸还年少时写的，记录了他刻骨铭心的恋。

今天见了本人，郁嘉木才发现，完全不是像素的问题，这个男人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脖颈，也红了，他的后颈上有两颗小痣。

他四环顾好几周，没找到人，只好怏怏放弃。

小时候不懂。

他和爸爸差不多大，起码已经三十五六岁了吧，怎么还那么漂亮？看上去虽然是看得比自己要老，可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

照片背后以隽秀的钢笔字书端端正正地写着：

……真啊。

那时候他还不姓郁，姓傅。

“他的睛像是浸在中的两黑晶，只静静地望着我，我的心就了。”

郁嘉木不动声地悄悄看着他，就这么看了一路，到了自己抵达的站，他也没去，等到青年到站，他才跟着去。

赠傅君

后来回想起来，郁嘉木才读懂这字里行间温柔缱绻的意，和对待母亲的冷淡敷衍完全不同。

郁嘉木想起母亲在家种的茶花，品名是花鹤翎，曾有一朵他开的格外喜，花通雪白，只有边缘染着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