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了一阵，这才记起来算一算日――中秋。

对面那人又问：“你买月饼了么？”

界的日有烟火气所以显得过得很快，他到宅里的时候院里几棵树叶还没长全，浑浑噩噩过了这些天景卿门时却忽然见那树居然已经有黄叶了。

然而他还是僵住了――他现在有二百分的确信，就是那人。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外月好的很。”

对面的人又轻轻笑了一声，：“等我回来买给你吃。”

然而于虚境，神形皆灭怎么可能还有神识留在界？

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突突了两，将手里的纸人用一净火烧了，上又止不住地轻颤起来――伸手将颈前的逆鳞握手里，默念了一咒文，而后闭目微观起来。

景卿午回到宅里的时候手上拎了一壶酒，自己一个人坐在房脊上看着远城里车如如龙火树银花不夜天，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心里十分落寞，但这种觉却十分冲淡平和。

景卿看着手里拿张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从来都将于虚境和神形皆灭连在一起，可谁说于虚境就一定要神形皆灭的？

景卿：“嗯。”

虚境变成泽这事其实不难解释，毕竟是两位尊神皆于其中，便是天地苍茫才孕育九位，这虚境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是承受不住这样多的天地灵泽的。

照理说这神识应当在那尊神跌虚境的时候就已经解去了。

不久前才解去的。

印契

界这宅里两人之前住过的印全都找不到了，净净到不会再牵引他的心思，而且城里的去也有许多，听书听戏一天天也就这么挨过去了。

景卿躺着缓缓又了一气――那香味虽然淡，却是真真切切飘在鼻尖上的。

他心里一阵战栗，立挣扎一阵撑起坐了起来。现只有一盏灯在床，但凡离床远些的地方都是一片暧昧的阴影，导致他只能隐约看见有影立在不远。

影果真停了。

景卿扯着唇角苦笑了一声，心也对，这神识被解去的时候自己就在殿里，要真有变动不可能没有觉察。

窝在榻上恍恍惚惚里，景卿忽然闻见了一种十分熟悉的香气――那种若即若离、带一凉意的香气。

景卿摇了摇。

他咬一咬唇，看着那影缓缓伸手去，眶发酸，：“玄尘，你抱抱我。”

景卿想了一阵，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换作往日他必定觉得这样形单影只十分可怜，现在居然不怎么觉得。

景卿见那影晃了晃，似乎是要渐渐淡去，眉峰一敛，急：“等等！”

一坛酒喝完，他脑里清醒得很，一鼻老实爬去了。

景卿了：“好。”

加上现在虚境已经转为泽，那岂不是更容易脱来？！

其实这个结果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从他回到殿开始他就贼心不死，一旦觉什么灵力的波动就会立微观，天上地全找一遍，直到现在，依旧无果。

景卿一鼻，扯着唇角苦笑一声而后将埋臂弯里，“还是梦。”

“好了，睡吧。”

埋了一阵，他

然而他维持着那个姿势等了很久，对面的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