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爹的朋友吗？”孩童歪着，指着方烈和郑谨言问。

说这句时，方烈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

“前辈，阿烈他不懂事，您就开恩原谅他吧。”见状，郑谨言连忙上前说。他想阻止方烈，然而方烈却执拗的不肯退后。

“前辈！”

“住！”赵长龄怒喝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娘，”被揽怀中的孩咯咯笑着，用绵绵的声音

“陆大哥有恩于我，既然知这里他在这里境危险，那我岂能置之不顾，”方烈第三次重复：“我要带他走。”

方烈摇了摇，此时的方烈依旧沉浸在赵长龄那令人惊叹的一剑中。不知不觉间，方烈的额上已布满冷汗。

“可笑。”只见赵长龄袍袖一挥，只听一声轻响，雪地上的剑呼啸着地而起：“既然有人决心赴死，以殉剑，那我不介意再送你一程。”

“赵前辈，多谢你，但我还不能走。”

雪地上四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雪地上竟然现了一名裹在狐裘之中的孩童，只见他正以孩童特有的无邪神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回过神来的方烈连忙捡起被赵长龄扔的玲珑玉。

只见此形状酷似花，遍通透，外表正如其名那般，玲珑透彻如玉。

就在这时，赵长龄似是将什幺东西掷到了雪地，冷冷：“这便是玲珑玉。”他转，像是再也不想多看方烈一：“现在你们可以了，从此以后，永远也不要现在我面前；若是胆敢再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松了。”

朔风起，再次扬起一片雪花。

“没事吧，阿烈？”郑谨言关切。

生而为人，焉能不畏死，但心似是有一勇气推动着，方烈最终还是开了：

就在郑谨言和陆九重求之前，雪地上突然响起了稚的声音：“爹，你关啦！”

赵长龄的震怒让方烈瑟瑟发抖，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带陆大哥一起走。”

“我要带陆大哥一起走。”

朔风退去，山间一片寂静，安静的似是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在剑捡回一条命后，竟然敢开说话。

然而方烈知，他不能这幺。因为若是这幺，余生中的他会被悔恨所煎熬。

赵长龄停步，他转过来，神中现了一丝惊诧。

赵长龄喜怒无常，嗜杀残忍，在他边之人必然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着自己。

那一剑带来的恐惧尚未褪去，方烈的牙齿还在打颤，他也知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捡起赵长龄恩赐的玲珑玉，然后抓住郑谨言的手连夜逃这雪山，从此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纵然得到了玲珑玉，方烈心中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喜悦，相反，他被一种恐惧所笼罩。

“你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赵长龄开了，冰冷的神中现了对杀戮的渴望。

方烈记得一句：何况我辈孤且直。

他的大哥陆九重，是不是每日都笼罩在同样的暗影之中？

方烈的心中回着赵长龄方才念过的诗：英雄自古无长生。

陆九重第一个有了回应，他连忙向那孩童快步走去，将孩童抱在了怀中：“笙儿，你怎幺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再去接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