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从批发商那儿货……”

他打电话叫来同事，让老板找店里剩余的七件“赃”，然后去追查账本，看卖去的三件都向何方。

老板谄媚地搓着手：“警察同志好光！您如果想买，我给您折扣！”

顾旭阳大为惊骇，将手背上的数字反复看了好几遍。路易说得没错，的确很像经纬度坐标。最后三位数字是274，也就是说红桃A留讯息让他们前往仿古街247号。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地方？它有什么特别之吗？

“总共有十件东西对不对？”

好在被盗的十件古董里找回了七件，剩的经过警方搜罗和媒报，假以时日也定能归原主。

顾旭阳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只青铜酒樽，眯起睛观察了一番，问：“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仿古街274号是一家古玩店，店陈设的商品却没有半分古意，全是现代制造的“仿古工艺品”，品味格调与仿古街如一辙。店老板是个穿唐装的中年男，看到外国大羊光临，地跑来招呼，被路易冰冷的神吓退了。

路易将车随随便便停在仿古街外，无视了顾旭阳“这里不准停车你会被罚款”的建议，大步星走仿古街。街两侧商铺林立，各式廉价旅游纪念品琳琅满目。路易在第一家商店前驻足，看了看商店门牌号，然后朝仿古街深走去。

红桃A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将真古董当作赝品卖给了拙的店老板，任由这些无价之宝向市场，再在逃之夭夭前将这个消息告知警方。他这些年来盗窃古董只是为了寻找唐寅剑谱而已，没有唐寅剑谱的古董对他来说与一堆垃圾无异，所以他才能以区区两百块将它们手。而他卖就卖了，还偏偏堂而皇之地把店铺地址写在墙上，引人去寻找它们的落。顾旭阳不知是该夸他洒脱，还是该骂他有病。

引人。顾旭阳甚至觉得他一丝不苟的神有儿。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顾旭阳紧随其后，“你已经找数字的义了？”

“你真得去看看科了。”顾旭阳说。

“……你卖掉了几件？”

顾旭阳晃了晃警官证。

老板汗如雨：“该不会是什么赃吧？哎哟，您看我这不中用的老啊！”他打了个自己一个耳光，“打雁的反被雁啄了！我怎么就没看那男的形迹可疑、鬼鬼祟祟呢？东西卖掉了三件，剩的都在店里，您说这可怎么办？我真不知这是赃啊！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义乌制造的……”

此人脱离常规的举动，常人怕是一辈也不懂。

“是经纬度坐标。”路易说，“地就在瀛海市。我刚才查了一地图，准确位置就在这儿，我想最后三位应该是门牌号。”

顾旭阳向老板示了警官证，后者吓得两战战，说：“我们这儿卖的都是仿古工艺品，既不卖真古董也不卖假古董，不信您可以去向工商局打听……”

“您怎么知得这么清楚？”

“问你话呢！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顾旭阳厉声问。路易抱着手臂，倚在柜台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们这儿也回收废旧品，前段时间有个男的拿了一堆东西来，我就用两百块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