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你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唯恐错过他脸上一分半毫不同的表。心疼、惋惜、快意……这些表哪怕从那张脸上闪过一瞬都能被你准捕捉，可他的表实在是太过镇定，没有任何绪从这张面孔上。

        你从来这样想。

今平淡翻过一页又一页书页，竟像是在冷漠数过生命薄脆无趣的纸。

        斯多姆没有说话，可你知他一定看到了。你等着他开，你明明觉他的手有些抖，可很快，他的手掌稳住了，室还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你的动作来得太过突然且莫名其妙，书来不及放便砸落在铺了绒毯的地面上，啪一声闷响。斯多姆有些猝不及防地抬看你，你紧他的手探及膝的裙摆，紧贴肤游走的动作像密林间阴湿爬行的蛇，笑声却是闷而钝的，带着刻意柔的缱绻缠绵而上：

        回来便抓着他往床上，常有的事，但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你自个儿光溜的上，倒是一遭。你的动作很快，他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手掌便已被你紧在你那一圈了，理所当然的，他碰到了那块因破损而红发的赤肤，斯多姆意识问：

        “上过药了吗？”他问着又从起的肤上试着移开被压紧的手指：“怎么不包扎？”

        斯多姆听到你回来的动静便要放书，你走上前一把将窗帘完全拉开，又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抬膝压上他大，撩起裙抓住他的手就往你上带。

        “你帮我看看。”

        他会喜的，你心准备的第一份礼。

        “不想找别人上药……”你轻声呢喃，好似海妖低语诱骗，纤细的手指勾住他指若有若无的磨蹭：

        求取心甘愿既是痴心妄想，就算手段卑劣又怎么不算愿望得偿？

        成箱送往宅邸的宝被原封不动退回，掌心磨血泡中的野猪只换来一句风雪太大……连这样足以刻骨铭心的血肉印记，竟也只得到句不痛不的“多余”？

        你重新把他的手指回那块上，肤紧贴的刺痛犹如细密针尖刺，提醒着你为这份礼落笔时的疼痛与愉悦――

        而现在呢？是怒火多些，还是兴奋更多？

        “嗯，”你：“受伤了，要留疤了。”

        些微的雀跃，似乎背弃了任一种绪。你俯，小心翼翼将额抵在魅尖利的黑角前，抓着他的手一一将花般轻薄洁白的裙摆往上推去。

        讨厌他皱眉。

        等了好一会儿，你终于听到他说：

        “你摸摸。”

        你举动太不同寻常，那对黑角往后挪了，你明白他躲闪了。为避开你突如其来的过分亲昵，他脑袋都不算明显地往垂去，你额本该抵在他被发丝遮住的角的，这只勉碰到黑角尖尖。

        不。

        斯多姆对此不会有任何意见，你却总隐隐有些不安，只得安自己等外面的抗议声平息些，等那些激的大臣不再日日守在你殿门外，就能让他自由在花园里走动了。

        绸缎裙边不断上推，层叠皱褶堆积在一起，好似挤压一朵皱巴巴的纯白蓓。男人的指被你圈着，好一枝漠然却不得不尽职的，你微小的期待与窃喜便是源源不断的养料。蓓汲取了养分愈发膨大，沉重地从枝上甸甸坠，直到花枝攀过你的那一刻，漠然的枝猛地停生长――

        花开了。

        你明显自一般的行为终于叫斯多姆的眉微微皱了一，幅度还是很小，比起非要和你所希望的心疼挨边，这表更能轻易让你联想到你所厌恶的、过往他命令被忤逆时的不悦。

        不容置疑的上位者一样，了不合他心意的事、说了不应该的话，不责骂你、不训斥你，从来恭敬得地依旧叫着你陛，只有眉心皱起，好像忍着洋洋得意作祟的老鼠，又像冷看着即将失去价值的傀儡自取灭亡。

        “您最近总多余的事。”

        至于更远的地方……只要笼足够大，“自由”何尝又不是真正的自由？

        ……在他除了皱眉外什么也不了时。

        摸摸，仔细摸摸。

        “您受伤了？”

        红未褪的，还是的呢。

        但凡有半分把握，又怎会宁可蒙着他的将他推礼堂？又怎么将无法退回的礼送到他前，不言目的却要他只能收？

        又很喜他皱眉。

        有时你会想，真心得不到，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