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臻双手拢在袖里，估量了一时间，又听了房中发的响动，略一思索，到底是不太忍心，叹了气，慢慢踱步去。

他敲了门，没听见有人回声，动手一推，发现门没锁，就走了去。见着孟迟风不知从哪找了戒尺来，沉着脸：“你知不知错？”

孟迟风：“手伸来。”

孟迟风默默看着他。

小皇帝看看两位养父没有安抚他的意思，不觉有委屈，跟着人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孟迟风突然有后悔，想找个台阶，结果一看

段庭臻：“皇上既然真的知错了，就要真的改过。嘴上说说不往心里去，这让的事谁不会？”

段庭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住了孟迟风的手：“孩不过是调些，打他什么。”

“老明白。”金保觉在这三月天里，冷汗都打湿了后背，连骨都颤了一颤，深深叩首。

屋里隐隐听见小孩的哭声，段庭臻沉了脸，却并没动弹，只在树站着。他为世家，年幼时师长固然对他有期待，可当他被躯壳影响，顽捣之时，父亲大多不过笑笑，未有诸多苛责。

“不了。”小孩噎着说。

讨不了好，不愿涉叔叔教育侄，就没跟去，留在树看着金保，问：“怎么回事？”

段庭臻平时惯了坏人，这会儿当了救人于火的那个，不觉有些新奇。而孟迟风看他突然冲上来摘了个果，成了好人，一时间啼笑皆非，气也消了。

小皇帝和他未曾谋面的父亲相似，都是宽厚仁慈的格，听到这时真有后悔了。呆呆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却叫两人有心疼。

大抵家长的都有这种心思，在朝堂上战场上，面对千军万亦没有这许多纠结，对着孩就忍不住千想万想，唯恐哪里稍不留意就错一。

小皇帝吓得都不敢哭声，小声回答：“知……知错了。”

小皇帝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循儿真的知错了，循儿不该淘气，今后保证不会再犯。”

金保并不多辩解，扑通一声跪。回答：“是老疏忽了。”

他大抵与段庭臻还是有些默契，看小孩态度诚恳，便顺坡驴，虎着脸：“以后还淘不淘气了？”

段庭臻顺势叹：“你只当是自己淘气没什么，可你知不知，要是你了事，有多少人会遭殃？师傅与你叔父都不能幸免。”

这次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孟迟风既怕着刚才打他是不是打得狠了，又担忧刚才说话太过夸张吓着孩，想安，还愁着刚才的一番惩戒了白功，使得小孩一转就忘了。

“你是中的人，归不得我，但是……”段庭臻脸上没甚表，略整了整段才因跑动得凌乱的衣裳，：“有些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懂吗。”

孟迟风声音冷的：“皇上知就好。”说完，就吩咐人把他带去了。

“你要是今天摔来受了伤，伺候你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孟迟风冷笑：“他们当然不敢拿叔父怎么样，不过是写史书骂上几百年，可你的金保和翠儿就不一定了。”

但对于小皇帝来说不同，他与孟迟风虽然有意教他活的轻松，可为一国之主，哪里是能肆意妄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