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向导问，“再说一遍你的名字，说清楚儿。”

兽爪无法再往前伸探。云豹凶恶的兽搐着变了，变成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狗。

系在它脖上的铃铛再次泠泠晃响。

两位向导都很年轻，惊讶地看着他：“你是来办理质检测的吗？今天我们单位不对外开放。”

他甚至没能说完这句话。

有几个人朝着发声响的方向奔去，宁秋湖转过，远远望着地上那一滩模糊的血肉。

猝然响起的巨响把宁秋湖和他面前的几个人吓了一。

其实不必看，他知那是谁。在空气里缓慢消失的神是他熟悉的，宁秋湖平静地注视着林小乐已经没了形状的尸，心没有悲戚也没有伤，是一片让他本人也觉得诧异的平静。

面前的女哨兵，她的腹中有一个幼的新生命。

回到他里的并不是云豹，而是云豹与阿拉斯加犬的合，是钟妍。有一陌生的力量推动着自己的往后仰，往窗外无依无靠的虚空仰。林小乐的声音恢复了，他尖叫一声，随即往外翻了去。视线里的所有人和兽都骤然远离，他看到了白墙，还有楼苍白的天空。

这是他自己的神，林小乐浑突然一松，僵的状态消失了。但是一刻，他发现自己手脚都失去了控制，无法抓稳前糙的窗框。

一狮冲他疾奔而来，直直撞他的。他的声音顿时就断了。

钟妍的留恋、欣喜和温柔完全压制了林小乐自己的意识。神无法凝聚成形，甚至连保护他也不到。它们化为柔的雾气，主动缠绕着周沙。周沙察觉不到任何敌意与威胁，包围着自己的雾气温和且亲昵，似是要和她分享某个亘古以来便同心同意的秘密。

宁秋湖低看着地上的两个神。两位向导的神都是鱼，它们贴近地面，绕着宁秋湖悬浮游动，正在仔细地查探宁秋湖上的气息。很小，像零一样，他完全可以一吃去――随着大脑深的饥饿复苏，宁秋湖自然而然地生了一个想法。他笑了笑，坦然地从怀中掏一个药瓶，倒了几片药：“我有慢病，要每天吃药。”

他摘了帽，挠挠鼻，正想说话时，斜后方便传来了一声巨响。

他已经来到危机办大楼的门，但在打算的时候被把守门的人拦截了。他们要求宁秋湖摘帽，释放神行检测。宁秋湖从未来过危机办，但他去过二六七医院，他知这套检测系统连接着人数据理系统，那上面有所有哨兵向导的人信息。

宁秋湖表示理解。他咽药片，伸胳膊，一条青灰的小蛇从手

“抓住他。”有人厉声发指令。

“宝宝！”林小乐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尖声大叫，“我也……”

林小乐僵在窗框上，无法动弹。狮从他里散消失，但在这瞬间他像是被施展了定术，手脚僵。就在危机办的哨兵要抓住他的时候，一凶猛的气忽然从周沙上腾跃而起，就像那狮一样，猛地撞向了林小乐。

“砰――”

“可怜。”他小声说。

雾中有一野兽，像云豹，也像是阿拉斯加犬。

一旦检测，他们就会知自己是宁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