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菜的大阵仗果然另有所图，许苏早猜到对方一个劲自己回家吃饭就没安好心，睨着睛问：“三万？”

苏安娜：“三十万。”

许苏倾向于相信后者。他在网上查过刑鸣的资料，知人家跟自己同岁，但已经事业有成荣誉满载，也知他是因为傍上了明珠台前台长才有的今天。大好男儿竟靠卖上位，许苏打心里瞧不起这人：呸，男狐媚！

傅云宪：“郭先生夫妻两人虽为公司东，但公司财产不等同于夫妻共同财产，公司未依法清算偿还员工工资、税收和公司债务之注销停业会有虚假破产之嫌，至于资金大分用于民间借贷可视为公司对外投资，乃公司行为而非个人行为，买房还是家庭财产并未侵害东利益，个人并无非法占有公司财产之故意，可抗辩挪用资金罪。”傅云宪对着镜勾了勾嘴角，不屑之意明显：“当地经侦队与检察院的同志还是应该多念念书。”

刷碗一边看傅云宪昨天参与录制的。

镜里，小夫妻声泪俱，状貌甚惨，主持人刑鸣将目光转向嘉宾席上的傅云宪，：“我替郭先生补充一，他们使用的资金大分用于民间利息等账外账，小分购置了一套商品房，像这类公司产权与个人财产边界不清的况，傅律师有什么看法？”

“三、三十万！”许苏几乎脚，又怕把厅里的傅云宪吵醒，生生地忍来，憋着嗓，“老太太，你当你儿印钞票的？！别说三十万，他妈的三万也没有啊！”

苏安娜新了，黄拉拉的发蓬得老，跟雨后冒的松茸一般。她神叨叨地眨了眨，不言语，只伸三手指，指甲涂得血红，上的甲油已经脱落一半，瞧着瘦似柴样，拉杂斑驳。人老珠黄的年纪，这装扮妖里妖气的，既不时髦也不好看，若非自己亲妈，简直不堪目。

许苏正刷着碗，苏安娜将残羹剩饭扔门外，自锈迹斑斑的铁门外走了来。她不替儿搭把手，着腰在许苏后指指，突然就开问他借钱。

许苏停手的活计，回：“又要多少？”

这期节目叫，讲的都是些白手起家创业者的艰辛不易，节目得还是燃的，有挫折有希望有世事浮沉有命运多舛，其中一对小夫妻为家庭企业主，企业破产之后被政府怀疑私藏，定了挪用资金数亿与虚假破产两个罪名，已经提起公诉。

许苏之前也看过几期，这个刑鸣素以犀利著称，对嘉宾从不客气，但一对上傅云宪，那犀利劲儿就不见了，一副言笑晏晏的样，也不知是假客气，还是真谄媚。

苏安娜一脸“多大个事儿”地瞥了儿一，又转过脸，朝厅里的傅云宪努了努嘴：“他那房不还有你一半呢么，怎么就不能拿一利息了？”

“那是人家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许苏有烦躁，转继续刷碗，刷碗的手劲大了，乒乒乓乓的，“人跟你客气，你也不能就拿人当提款机吧，这些年你都跟他借多少了，早还不上了。

许是现场灯光关系，又许是边另几位嘉宾老朽迟钝，太过不堪，镜里傅云宪气场大，英俊得简直晃。即使面对数亿观众，傅大律师说话依然直接，不卖任何人的面，偶尔还荤段调戏肤白貌的主持人，能不能播又会不会被删减，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