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傅云宪跟养似的养着他，真真往死里，但也仅仅只是对猫对狗的，这许苏明白得很。

等人时候，傅云宪着了一烟。许苏也想烟，但傅云宪不准。在傅云宪面前，他得是一副三好生的样，乖巧妥帖，烟酒一概不准沾染，偶尔馋了，只能从他嘴里的烟上嘬一。

其实这案也不算轻罪重罚，法医鉴定被害人有被酒瓶打伤的4公分伤，系轻微伤，还有两个直接指认瞿凌杀人的目击证人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有调的咖啡馆，两人到得比程嫣早，特意坐在了靠窗的烟区。

许苏暗叹老狐狸力太好，一就看对方有孕在。他记得自己只提了提这个案，本没跟傅云宪提过程嫣怀孕的事，而程嫣天生弱难经风，又以一素的宽大裙装遮掩，哪里瞧得是怀孕之人。

许苏今天是特意打扮过的，一塌塌的天然黄特意定了型，穿得绿山青，特别人五人六。他平日里很少穿西装，因为傅云宪不喜，嫌他穿西装太老成，抹杀了那弥足珍贵的少年气。

傅氏兄弟乍看很像，都大英俊，轮廓深邃立，但仔细观瞻便不一样。归究底还是两人来的气质截然不同，傅云宪不怒自威，黑老大腔调十足，而傅玉致走的是风雅痞路线，一笑万生长，整个君汉所，全以他为风景。

少年你麻痹。许苏就烦外人老逮着他问是不是还在念书，好像别人都过得岁月倥偬几度浮沉，只有他一个不谙世事悲喜，静若止。

傅云宪看了落座于自己对面的程嫣一，十分礼貌地揿灭了手中刚刚燃的烟，问她：“几个月？”

傅云宪办案时喜单刀直，尤其厌恶废话连篇，许苏生怕这种生的风格令程嫣不自在，赶忙补充：“她跟瞿凌是四个多月前结婚的，坐床喜。”

言毕，许苏便简单归纳了程嫣的来意，邹杰的妻跌楼梯死亡后，瞿凌没跑没溜，留在原地主动打了110报警。估计对于自己夺走一条无辜命之事，这耿直呆瓜清醒之后是悔大发了，所以坦然接受一审的判决结果，一心求死。但为妻的程嫣不同意，认为邹杰确实是人渣混，而瞿凌上门只为讨个说法并无杀人之主观故意，若非对方势大向法院一再施压，只凭瞿凌的悔罪态度再怎么也该留一条命。

程嫣以手轻抚腹，微微一笑说：“四个月。”

傅二少爷换女人很勤快，换车比换女人还勤快，因此许苏沾了光，自己那辆破宝来阵亡之后，就从他那儿蹭了辆卡宴来开。

真见了傅大律师，程嫣不似电话里那般崩溃，绪控制得还可以，能将事的来龙去脉娓娓来。

里担着的德责任最重，收却与付完全不成正比，真能到傅云宪这样呼风唤雨于链端的又有几个。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和果汁，许苏烟瘾上来，心被挠得很，只能咬着果汁伏在桌上，一柔偏黄的发映在仲阳光，还真像猫。

程嫣来了。有阵没见昔日校花，许苏一从椅上蹦起来，殷勤地替人拉开椅，招呼服务员单。人比黄花瘦，但面似桃花眉如柳，校花风采不减当年，甚至经过这般风雨摧折，更添一份楚楚可怜的病弱之态。花最是惜花人，许苏自忖没多少优，就是特别乐意为漂亮姑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