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倒了两个，一个钢筋穿透面，好像已经晕了，另一个捂着肚翻，哼哼唧唧的。

后来他的当事人被对方找人绑了，傅云宪提了一箱钱去救人，许苏不放心，也打了辆车，悄悄跟在后。

“呸，哪是迫，就是小三。”另一位大妈说，“我有回碰巧在街上撞见过姓邹的和那狐狸，两个人是又亲又啃，又搂又抱，瞧那缠绵黏糊的劲儿，说是被迫的，谁信？”

但这话又不可完全不信。

第十四章嗨药

见大妈们都不再把他当外人，许苏适时切正题，问她们：“听说你们这里发生过命案？”

许苏想起那些年校园峭立的桃花，瞿凌与程嫣，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一次陪傅云宪来G市时，差不多是在许文军刚刚翻案之后，当时傅云宪名噪全国，手了一个刑民交叉的大案。

一方面，他不傅云宪尔反尔不接瞿凌的案，另一方面，他跟着傅云宪来这地方不止一次，每回都是替当地的黑社会办案。这里说的黑社会，不是港片里重重义的山鸡哥，而是真真磨牙血的一群亡命徒、刀客，杀过人，贩过毒，卖过枪，随便哪条罪名都够枪毙的。

郑世嘉原本主动请求陪王伴驾，结果临时要赶个节目通告，这差事就落到了许苏上。

狐狸。

许苏问：“哪类朋友？”

G市市委书记赵刚被双规了，其家属第一时间就请来了傅云宪。

看得韩健睛都发直了。

这话不可尽信，像程嫣这样的人，太容易吃长相的亏，她的温婉丽皆是罪过，经心存嫉恨的人反复搓勾画、摧毁又重塑之后，一个最符合群众预设的形象呼之。

许苏不敢跟得太近，怕行踪，待赶到约定见面的废弃工地时，傅云宪已经跟人打起来了。

职务侵占与贪污受贿这类案的当事人最乐意找傅云宪，傅云宪也最擅长在这类案中颠黑倒白，贿款常常能被他辩成借款或投资理财，最不济也是受贿而不枉法，名目之巧令人叹为观止。所以他人不在官场，名气却在，落的贪官们简直奉他为菩萨，还在台面上的那些也都对他客气有加。

众大妈七嘴八一拥而上，嘁嘁喳喳说了不少，归纳起来就是邹杰的老婆叫谭乐玲，邹杰为人和善，但谭乐玲相当凶悍，仗着老公赚得不少，自己本家也有钱，平日里好广杂，还有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

外一度传过傅云宪涉黑，到底够不够得上，许苏自己也不知，他只知每回飞机落地于机场，自窗望见这座蓊蔚如雨林的城市，他总会怀疑自己有来无回。

一个打四个，场面异常惨烈。

天黑之前，满城衣冠，天黑之后，遍地禽兽。

大明星红得厉害，但许苏压不想去。

一位大妈忽然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吐两个字：“毒友。”

邹杰的老婆毒确在意料之外，许苏倒一气，与韩健对视一，目光在说：法院外闹事的八成就是这些人了。

“那犯罪嫌疑人的老婆呢？有人见过没有？”许苏想了想又问，“邹杰是人上司吧，借职务之便迫别人跟他睡，也是有可能的。”

G市，G省省会，国家中心城市，发达程度不逊于S市，但整座城市的气质与S市那种装腔作势的矫劲截然不同，它更泼辣，更生猛，更不屑伪装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