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咱们还是比较幸运的，」刘安扒了满嘴饭，齿不清地说:「我那时挨一顿打，父母哭着喊着拜托我改，我说我也想改，但改了这一辈只能孤孤单单，我不想形婚去害别的女孩，他们听了我这么说，哭得跟丧一样。不过最后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慢慢接受了。」

「我整个星期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逃去怎么跟你们连络。我知他们打算把我送国，也许一个月又或许一个星期，年轻的时候不知什么叫以退为，事都是凭着血，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某天晚上我趁着他们不在，翻所有从小到大积蓄的零用钱，好像二千都不到，大半夜里从房间的窗爬去。」

这条狰狞丑陋的伤疤，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既年轻而且脑，」刘安立刻给结论，叹了气，「后来亮哥就被家里送国，咱们四个再也没机会合。」

「不过没有死就算是我命大了。」连诀亮淡淡一笑，「后来我昏死过去，因为撞到脑袋，在医院醒来时又疼又晕，爸妈也不顾医院的意见，推着轮椅就把我连夜送国了。」

第44章CH44

「不讲了，大家开动吧，」连诀亮率先拿起筷夹了肉吃，「再讲去都倒胃了。」

「爬去？我记得你家在五楼还是六楼？」刘安不可置信地喊着。

「是，后来回家以后就各自跟父母柜。」连诀亮说。

「不是，这是我逃跑失败的杰作。」连诀亮用手指在疤痕上摩挲，用云淡风清的语调说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时候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我爸亲自上阵，公司也不去，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断问我柜的对象是谁，我不讲就不准门不准打电话。」

「他们是就算我死，也要把我送国。」

「？」连诀亮从鼻里哼笑一声，「我觉得这个说法太客气了。」他把衣的领往拉了拉，有条十公分左右的疤痕，弯曲浮起，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脖颈。

服务生陆续把菜都上齐，摆了满桌，腾腾冒着气白烟，但没有人动筷。

「那时候你突然就没来学校，我们也连络不上你，后来就听说你国了。」陈亦生看着连诀亮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爸妈你国？」

「这是…被你爸打的？」刘安凑看了看，伤疤因为年代久远已褪为与肤相同，但微凸又不规则地像条蜈蚣似的爬在脖上，很是吓人。

错的话，最后一次是考后去湖边营玩回来，在回家之前我们四个人来这边吃饭，对吧？」刘安用手支着脑袋在回想。

「别净讲这些糟心事，吃饭吧你。」陈亦生给刘安夹了一筷菜，想要转个气氛，话锋一转，「对了，上次我朋友新开了一间音乐酒吧，问我们这周末

「六楼，但也没别的方法，算是背一战吧。」连诀亮说，「结果不知是在四楼还是三楼时踩断一，一路劈哩啪啦跌到一楼的花园里，上好几个地方骨裂挫伤，脖被破掉的遮雨棚划了长长一，鲜血泊泊，我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觉得自由的代价真。」

「结果真是一个惨烈啊…」陈亦生摇苦笑，「是要说我们那时候太年轻，还是要说咱们的脑袋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