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在她家门摆摊，而是在不远的桥，桥边上种了几棵柳树，平时遮遮太阳还行，要是有个刮风雨的，就没法摆摊了。就是在叶程他们第一次去冯碧松的店面取轮胎线的时候，这个老板娘跟叶程说的，她家店面宽，旁边还有一个巷，让陆明远把摊挪到巷边上，平时就在巷，有个刮风雨的，就到他店门，她家雨棚老大呢。

于是陆明远就搬了过去，这冯阿姨人还不错的，有时候自己要是烧炉了，就会让陆明远把饭盒放在她那边蒸一。但是，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生在比较好的家庭，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是镇上唯一一所中的年级组长，总之，她跟叶程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是会不自觉得带着一难以言喻的优越。

“多少钱啊？”那个老拿起一双黑的小鞋，是他孙的，他孙淘得很，愣是把好好一双鞋前面穿开嘴了，那地方特别不好修，不过陆明远

“好了，那儿呢。”陆明远指了指巷旁的墙，那里摆着一溜儿修好的鞋，都等着人家一会儿过来取的。

叶程本来就十分，陆明远也不迟钝，所以尽冯碧松为人很，这两个孩还是跟她不怎么亲，不过他们也都还记得她的好，上次叶程他们去十八岭，就从山上买了一些晒的山菌来给她。冯碧松很兴，那时候这些东西在农村是不值钱，但是冯阿姨拿去送给城里的亲戚，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家店的老板娘叫冯碧松，是个要的女人，她男人在镇上的中教书，好几次都想把她到学校去，但是冯碧松不同意，她就愿意看着这家杂货店，平时也自由，赚得也相对多一些。

陆明远的修鞋摊在这个小镇摆开不多久，生意就渐渐上了轨，现在镇上的人都知，碧松杂货店边上有个修鞋的小孩，手艺很是不错的，收费也公，就是小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跟人说话。

上午七到十是镇上最闹的时候，主要是买菜的人都这个时间来，山上的人也大多在这个时间到镇上买东西，陆明远也是这个时间段生意最好，常常会忙不过来。

陆明远骑着自行车到了镇上，穿过长长的街，来到一家杂货铺门，就是从前帮叶程他们买轮胎线的那家店，陆明远他们现在需要什么东西也基本上都是在这家店买，他们店要是没有卖的，就托老板娘次去市里的时候帮着找一，一次多买存着。

是第一个到学校，他们班主任就把班级的钥匙给了他。叶程先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开课本看了一会儿，慢慢的班里的同学就都来了。

摆了这小半年修鞋摊，他手艺还是步了不少的，现在活比叶程快多了。活儿得火朝天的时候，他就把手里那双碍事的半指手套给脱了丢到一旁，他那双手现在已经很厚了，基本上就没再起过泡。但是再厚也还是不抗冻，手指被冻得黑红黑红的，又是起又是开裂，太阳一晒还得很。

早自修叶程要领读，他是班长，因为看起来比价成熟稳重，基本上老师有什么事都找他，不过对于小学生来说，班务其实还是很少，叶程这个班长也算是当得比较省心。

“小陆啊，那双鞋修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