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太太芳名蒋鸾仪，写得一手好汉隶，当年和孔老爷琴瑟和鸣，在圈里也是赫赫有名。孔信扫一支票上的金额，不动声地微笑，“潘叔到时可要来喝酒。”

孔信开门见山，“潘叔，我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件琮式瓶我还没有玩够，暂时不打算手。”

罗庚顿了一，有些不愿，但没有忤逆孔信的意思，去保险柜中取琮式瓶，捧到了众人面前。

潘南华沉默片刻，对秘书，“小李，让孔大少看看我们的诚意吧。”

孔信笑问，“潘叔还觉得这是雍正官窑？”

“……不好说，”潘南华皱眉，仔细查看了琮式瓶的里里外外，才缓缓摘老花镜，看向孔信，“这确实是南宋修司，世侄，怎样才愿意手？”

罗庚一把抓支票，死死盯着上面的金额，“潘南华这个老混！还敢提我爸……他还敢提我爸……”

罗庚脸不虞，和潘南华一握手就松开，站到了孔信后，没有再说什么。

“别生气了，”孔信一般不安人，但他今

潘南华睛，“这尊白玉寿星我收藏了十几年，前段时间转给一位朋友，如今听说世侄在寻白玉寿星，所以特意从朋友那里要回来，世侄若是有兴趣，就带回去赏玩吧。”

“算不岔，”潘南华哈哈一笑，示意秘书送上支票，“世侄，周可就是老夫人的八十大寿了，唉，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我这一闭上睛，还能看到当年鸾仪女史笔走龙蛇的芳姿，一转，几十年就过去啦……”

孔信一笑，“庚，拿来请潘叔掌。”

孔信脸冷来，“潘叔，我说过了，还没有玩够。”

“是，”秘书利落地将保险箱打开，请黑锦缎上一尊白莹泽的羊脂寿星，雕细琢，纹饰清晰，繁而不乱，包浆醇厚，一看便知是廷旧藏乾隆工。

“是，是，”潘南华眸笼上一层怜悯，悲戚地长叹，“看到庚，我就想到和你父亲一起赏玩古瓷的日……好像还在昨天，唉……这人啊……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大少，想必潘叔不会陌生。”

罗庚沉声问，“潘总这是什么意思？”

潘南华连忙带上老花镜，颤巍巍地凑到琮式瓶边，用显微镜细细观察，指腹摸着细腻的釉，喃喃自语，“这样的釉……气泡……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品……”

孔信盯着保险箱中的羊脂寿星，冷笑一声，“潘叔打得一手好算盘，知我急求白玉，就巴巴地送过来，只是玉现在是什么价，瓷现在又是什么价，潘叔叔可别算岔了。”

孔信怕他发飙坏支票，连忙抢来收好，一转，倏地怔住，他没想到罗庚的圈竟然红了。

“一定，一定。”

潘南华不以为意，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昨天是我手的人力不够，没认那个雍正官窑的残品竟然值古今阁四百万，今天我来……只是想借来赏玩赏玩。”

送走潘南华，孔信用脚尖踢上房门，回把支票沾，吧唧一贴到了罗庚的脑门上，得意，“一来一回尽赚三百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