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个礼拜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奇怪的梦，全是零零碎碎连不成故事的片段，这几天更严重了，白天脑海中也会忽然闪现一些画面，有陌生的病床、陌生的医疗械、陌生的房间，他被困在那个房间里怎么也走不去。

有时候也会有许曳，不是他记忆中的许曳，也不是现在面前的这个，是介于两者中间的，他没见过。宁觉辰不知这算什么，有几天整夜整夜全是这种梦，明明还是炎的夏天，醒过来竟然一冷汗，――比如现在。

许曳整个

许曳每天班以后去超市买新鲜果，挑那种形状小的、的，方便握和咬：香蕉、小台芒、橘、猕猴桃……每天吃过晚饭宁觉辰就抓着洗好削好的果慢慢吃，有一次许曳看他埋捧着个猕猴桃吃得很认真，没忍住盯着他的后脑勺噗一笑了来。

他还没恢复好，手上没什么力气，拿不住东西，苹果咕咚咚来好几次。许曳不厌其烦地帮他捡起来，洗净，捡起来，洗净，后来宁觉辰很不好意思，不肯接了：“不想，吃了。”许曳帮他拿了个新的，洗净、削了、切成块端给他。

宁觉辰眨了眨睛：“什么，时候啊？”妮妮被许曳提着帽，在原地气鼓鼓地挥舞着四肢扭来扭去：“就是以前你睡着的时候，叔叔老是偷亲你！叔叔大坏！辰辰哥哥不要和叔叔玩了！”许曳把她的两个羊角辫拉成了冲天辫：“你再说一遍试试！”宁觉辰一脸无奈：“曳哥你，怎么，和三岁小孩，一样……”

有一次许曳班回去，刚到中庭就看见一大一小在楼晒太阳，宁觉辰手里拿了本花花绿绿的童话书，妮妮两只手肘搁在宁觉辰上，支着脑袋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小嘴圆圆地张着，能一个鹌鹑。

。饭后吃果，许曳想像以前一样直接打果汁给他喝，宁觉辰自己把苹果拿过来，两只手捧着小小地啃。

宁觉辰转过，以为自己嘴上沾了东西，抓着袖了两。许曳赶紧解释说不是在笑你，宁觉辰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说：“曳哥你，第一次，这样，笑。”许曳一怔，顿时有种五味杂陈的觉。

周说这是医生教的小方法，抓苹果可以锻炼肌肉，恢复手的灵活，白天没事的时候宁觉辰经常这样默默练习。许曳心里得都要滴，好像自从上次帽事件以后宁觉辰真的开始好好复健了。早上许曳准时上班，他也“上班”，周陪着去，说他很努力很听话。

到九月就迎来了宁觉辰的生日，许曳特意请了一天假陪他。早上许曳睁开睛，发现宁觉辰已经醒了，懵懵的瞪着天花板放空，不知在想什么。许曳摸了一他的领，有汗：“是不是晚上太了？要不今天换个薄一的毯吧？”宁觉辰摇了摇，蹙着眉问：“车祸以后，我一直没醒过吗？”

午天气好的时候，周会推轮椅带宁觉辰去草坪上透透气。幼儿园放暑假了，周的小外孙女有时候会一起过来，许曳觉得这样好的，他不在的时候宁觉辰也有个人陪。

许曳走过去拽了一小姑娘的羊角辫：“来，别把你辰辰哥累着了。”妮妮一扭，很不服气地撅起嘴：“哼！才没有呢！你不要惹我哦，你惹我我就告诉哥哥你偷亲他！”许曳难得的不好意思了，拎米袋一样把小丫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