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事，那些没用的废竟然没有看破绽。”黄衣壇主冷笑一声，“宋执事倒是得真切。”

“杀了谁？”散尘指着阴影里大的男，“杀了莫白齐？”

那姓吴的丹师谦逊地垂：“老主。”

话音未落，黄衣壇主突然间翻而起，鞭挥动：“杀！”本来静止不动的弟们听了命令，当即奋不顾地冲上前，黄衣壇主却不跟着，转过朝着远飞过去。这八百多个弟与上清的弟修为相当，互伤之立时便各自死了十数人，

他望着宋顾追空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平静来，看似不在意地说：“宋执事近来如何，会不会突然间不知自己在何，失去半个时辰的记忆？”

宋顾追总算有了些回应：“没有的事——”

计青岩远行，莫白齐忠心耿耿，上清上最适合此事的就是宋顾追。宋顾追若是破绽，这些血蚊蝇必然寻迹前来，势必要着他变成叛徒。打从一开始散尘就在钓鱼，宋顾追是鱼饵，颜無是鱼，他要看看紫檀究竟是要玩什么把戏，他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残忍至此，竟然是想要把上清给灭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几不可闻：“紫檀的奸细真是不安全，就算老主想放了他，他也没什么活路。”

起来，鞭尾沾血，滴滴落地。

散尘边走上来一个穿墨绿的秀男，伏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散尘立刻转而望。

散尘捋须：“外都有各位的线，不得真切也不行，他平时独自一人时也不敢丝毫破绽，这几个月当真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小人。”

散尘又指着不远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还是你说的是他，跟宋顾追闹不和的吴丹师？宋顾追杀了他？”

黄衣壇主闭上，刹那间觉得死了似的心灰意冷。

宋顾追垂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了的人，没有怨恨，也没有害怕、生气、难受，就是像在看样东西，本不把他当成活。黄衣壇主的怒气翻涌，忽然发觉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脚边死去了的黑衣男，半个浸在溪里，睁着大难以闭合。

宋顾追没有声，只是安静地站在散尘边，脸上没有半的心虚，却也不看他，只是像个无声的影般静默不动，仿佛黄衣壇主说的不是他，而是个不认识不相的人。

“过一个奸细，就已经是我上清的奇耻大辱，你以为我们还会让你们故技重施？”莫白齐着手里的断剑，“青岩与其他门派细聊，发觉你们在其他门派安的不过是些小喽啰，唯独对上清青有加，竟然费劲千辛万苦拉拢利诱了之前的二主陆君夜。老主听说此事，心中便断定你们还要在上清安奸细，因此才想将计就计，先手为。”

莫白齐从阴影中走到火光来，后面是上清巍峨的远山，威风凛凛地站着，宛如天神般举着滴血的断剑。“他戳那几剑还戳不死我。”他说。

黄衣壇主的嘴唇泛着淡淡青。散尘没有事，连莫白齐也没有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差错了？

黄衣壇主的目光瞬间阴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老主也是心大，叛变过的人还能信任，你可知这宋顾追杀过上清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