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静来，四周黑暗寂静无声。

这是谁，怎么能看得到他？

冰凉冷意从短刃贴着肤散来，时不时听到里面魂魄的凄厉呼喊。这是充满恨意的魂魄聚集而成的魂，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当年的往事，却忘不了自己的恨，日日夜夜逃不自己的牢笼，只想让别人跟他们一样痛苦。

了藏书阁又在山间乱飞，人虽见不到，前上清的古迹却是到都是。当年的院落楼阁如今早已经变成了废墟，他默然地看着，忍不住又回忆起在上清里那无忧无虑的一年。

“你可是画中的人？”关灵的声音哑，“花家主派我来找你，你――”是不是要消失了？

他的尸哭了。

他意识混乱地喃喃自语。

如今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红衣男没有说话

关灵有些慌张地四看，不知为什么对这暗沉沉的景象有些怕。

他一惊。什么意思？谁要变成戾气？他上辈过得不好么？

就在这时，他的周像是火烧般痛楚起来。火焰自脚底蔓延至四肢百脉，不是寻常的火，而是从肤烧到了脏，烧到了骨，从里到外都在痛。他忍不住发难以控制的声音，声音因痛楚扭曲沙哑得不能辨识。痛苦之中，灼烧突然间消失了，关灵浑冷汗地往四周看着，心却更是害怕，像是知接来要发生什么。紧接着，到一阵疼痛，像是被钝刀割着，一一把他的肉割来，剁成碎片。

他平时什么事都能一笑了之，唯有这短刃他没同计青岩提起，即便是在师父面前，他也有不想说的秘密。

这短刃想杀人，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手腕倏然一凉，关灵立时间睁开，周的痛楚不知不觉地消失。前站着一个穿红袍的年轻男，容貌端秀，看起来像是个好，气却凝重肃穆，目光里的冷意甚至有些怕人。他的手抓着关灵的手腕，在空中飘着，像个魂魄似的有些通透，透过他可以看见挂在墨染盘上的明月。

关灵不敢乱动，嗓里发不半声音。

关灵痛得睛里聚满了泪，困住不能动，不知不觉地恨意突起。他觉得到，恨意正在扭曲着他的，他本是个喜喜的，如今却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今夕不比往日，那时候他每天心的事，也不过就是同君墨打架，哄着花花草草听自己的话，时不时担心计青岩看穿他。

关灵心思杂乱地闭上，不久，意识有些不清不楚起来，一会儿同老师父吵架，一会儿又勾着计青岩的肩膀哼小曲，紧接着计青岩不知怎的变成了白衣男，端坐在湖边冲他训话。忽然间前一片黑暗，什么杂音都消失了，只听见一个男变了调的声音在他耳边：“我愿化作天地间的戾气，只盼你来生喜无限。”

关灵意兴阑珊地随手翻着书，轻声自语：“花家主，你男人对你用怕也不过了了，要是他真想见你，怎么也不拼了命来个脸？”

“师父、师父……”

也不知师父对他用深不深，他要是死了，不知师父会不会记挂着他？

思绪越发杂乱，不知不觉地天又黑来，关灵随便找了棵大树倚着，心思沉重地取自己挂在腰间的黑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