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又一遍近乎癫狂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重新目睹了那个无能为力的瘦小男孩，把小药瓶倒空，救命

“嘘……”他说，“没事，你看，空间还没有异常震动，我们还不需要凉，冷静一。后来没走成么？”

他的语速越来越急，房间里的震动也越来越大，客厅里兵荒乱起来，又有人开始玩命地敲门喊“地震”，黄瑾琛没理会，他只是越来越心惊，隐约觉到了寇桐面要说的话。

“嗯。”

“她被锁在一个小房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家里有他的人随时看着……我保护不了她，也救不了她，哪怕接近她的房间，都会被人飞快地捂住睛抱走……”寇桐角竟然湿了，他大睁着睛望着天花板，泪却一串一串地来，手，“我只能……只能解脱她。”

“然后呢？”

“为什么呢？”黄瑾琛问。

寇桐闷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显得有些低沉：“……他突然扑上来，锁上了门。打晕了她，然后拖在地上，一直拖走……像是拖着一尸，期间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把她锁了起来。”

“我说她一脸病容，不神。”黄瑾琛重复了一遍。

果然心理医生不是那么好当的，黄瑾琛蹭了蹭巴。

黄瑾琛搂过他的肩膀，不顾寇桐的挣扎，死死地把他在怀里。

“唔……”黄瑾琛看了她一会，描述说，“她脸上都没肉，瘪去了，嘴唇也青青紫紫的，显得一脸病容，不……”

黄瑾琛沉默了一会，可毕竟不是专业的，虽然隐隐猜到想不起来的地方才是最关键的，却还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过了一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契机，问：“你手上的伤，是自己割的么？”

寇桐闭上，看得他想尽量平静来，可是眉间一直在微微颤抖，过了一会，他睁开，有些疲惫地摇了摇。

“非法拘禁么？”

透，紧紧地贴在他削瘦而蜷缩着的肩膀上。

寇桐突然睁大了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

寇桐苦笑一声：“脸好看才怪吧？”

“我只能解脱她。我只能……解脱她……”

这回寇桐久久地没了声音，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睛：“想……不起来。”

黄瑾琛骤然觉到那熟悉的震动传来了。

“是那个时候割的么？”

“不是这句，你说她嘴唇青紫……”

“……不是。”寇桐挣开他，深深地了气，仰看着被打一片影的天花板，“那是后来的事，她过世以后。”

他拿起被画了叉的照片，看了看，评论说：“你妈那时候脸不如现在好看。”

他纠结地看了一地上的凉，事到临却怎么也舍不得用凉去泼他――正常人都要阿嚏几声，寇桐本来就发烧，这不是不要命了么？

寇桐一震。

“嘴唇青紫……”寇桐恍然未觉，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灰败极了，几乎就像个死人，“对……她嘴唇总是显得发青，因为她有心脏病。家里……有个药箱，常备着她的速效救心和硝酸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