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两罐可乐，闻箫开了一罐给池野，又打开自己那罐，没有喝，只用手指拎着。没一会儿，他的指尖就被冻得发红，金属罐表面的白雾汇聚成珠来，沾湿了他的手。

闻箫所有的绪又重新被收敛回去，他顺着池野的视线，“可可乐。”

他以前不是没给人讲过题划过重，但教人打漂这件事，不，应该是教闻箫打漂这件事，他实在有――紧张。

闻箫的手很冷，特别是指尖，像是才被冰雪包裹过，池野刹那间冒了帮他搓的念。

先给自己来了个深呼，池野从掌心两块石中选了一块，放到闻箫手里，还非常装哔地说，“据力学的原理，速越大压越小，当密度比大的掠过面时，带动它面的在非常短的时间动，从而――”说到一半，池野突然想起，他同桌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想起之前跟闻箫一起打过的架，他又了个注解，“当然，特殊况不算，比如偶尔打架，是为了用暴力手段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外加锻炼。”

听闻箫答应，池野竟然还浮起了半分紧张。

既然要教，肯定是手把手认真教，池野握了闻箫的手，“拇指和中指石块，指在后面，对，就是这里，然后手臂和大概四十五度，扔去的时候指用力，让石块速旋转起来。”

池野从花坛里挑拣了三块扁平的石，“要不要打漂试试？绪总要发，我们都是良好公民，打打漂，文明又友善。”

闻箫抛了抛手上的石块，随后，他白皙的手指住灰扑扑的石块，猛地向前一扔。

池野又自觉在心里追溯了几笔――校服,再加上前些时候那八块钱，债主不够准，应该是大债主。

只被微风褶皱的湖面上，石块弹长长的半圆弧，一直到现十几个

闻箫没应他的话，只从他略糙的掌心里挑了一块石，往湖面扔过去。石块在前方划弧度，不过闻箫平非常一般，石块在湖面上了四个花，就彻底沉寂了。

瞥见不远立着的深绿自动贩卖机，池野问闻箫，“要不要喝什么，请你？”

闭了嘴，池野轻咳两声，“后面你自己能分析来。”

任何能够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闻箫现在都很愿意去，至少能让他暂时忘记之前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被唤起的记忆――海面上，他的手被死死绑缚在浮板上，而他的父母还有妹妹，都被墨蓝的海浪逐渐吞噬。

前浮现这个画面的瞬间，嗓缺般发，池野蓦地松开自己的手，只稳着嗓音，岔开自己凌乱的心思，接着前面的话，“在石块和面接时，面的弹会给它一个向上的冲击力，石块和面接大概二十度，会漂很远，你试试。”

“好。”

两人往湖边的凉亭走，见里面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坐着聊天，临时转了个方向，站到了湖边。

池野抛了抛手里剩的两块石，“同桌，你这平太垃圾了，要不要你池哥教教你？”

没问题。”明明他的一生才过了不到二十年，但这样长的时限允诺起来却极为容易,池野放松来，背靠在墙上,语气也缓了,“这么算来，闻箫同学，你可是我的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