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演到第二幕了，两位迟到了。请示一门票。”

“是的。”

他们剧院。清亮的女音和雄浑的男音彼此交叠，回在走廊中。朱利亚诺凝神细听，发觉歌剧已演到第二幕末尾，男女主人公正商量私奔。云雀包厢正对舞台，位置可谓绝佳，租金自然不菲。恩佐有钱包这儿，一年却又来不了几回，连贵族一向挥霍的朱利亚诺都替他到肉

“您喜戏剧吗？今天大剧院上演的是歌剧，讲述一对来自世仇家族的男女的悲剧。啊，多么伤的故事，似乎不太适合节庆气氛，但饰演女主角的是梵萨有名的女音歌唱家，不听就太可惜了。”

这些典故朱利亚诺自然早就了然于，但他喜恩佐娓娓来的语气，喜他的细心周到和无微不至的服务，好像自己真是个初到梵萨的游客，和命中注定的某个谋生人相遇然后坠河。在丽的城市遇到正确的人，谁不嫉妒这样的佳缘？假如每一段浪漫的邂逅最后都能延续为一生的相守，那么世上该少却多少悲伤和懊恼？

“忙您的去吧。祝您生意兴隆。”

“云雀包厢。”

迎宾端详恩佐，然后鞠了一躬：“请上三楼。”

船夫一雾地靠岸。恩佐抓起朱利亚诺的手，“您先请。”朱利亚诺莫名其妙，但形势他不得不听从指挥。他扶着恩佐的胳膊登上岸，然后拉了刺客一把。船夫再次问：“真的不需要小人等您吗？”

――我怎么从来不知这事？！真看不你还有观赏戏剧的闲逸致！恩佐啊恩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想必门票早就卖完了吧？怕是去不成了……”

“您要带我去看戏吗？”朱利亚诺问。他和恩佐那么熟悉，现在却要拿腔拿调地“演戏”，累死他了。恩佐怎么不去舞台上献艺算了，肯定能成为一代当红演员。

恩佐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我在大剧院有个常年包厢，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遵命！需要小人去剧院后门的河等您吗？”

“说的也是。那么请您再看左手边。那座金碧辉煌的殿就是著名的帕拉朵，第二皇朝的巴斯安三世修建它作为行，后来又将行赐给自己的女西耶长公主。她终生未婚，在行中度过一生，临终前将殿赠给梵萨市政厅。如今它是一座博馆了。”

“不用了。我们的观光到此结束。”

“呃……我不太想参观监狱……”

“现在我们正经过著名恩斯桥。它是横跨德兰河的第一座石桥。第一皇朝末年，它曾被叛军的投石机砸断，梵萨的艰难岁月中，妇人们捐自己的首饰重建了它。您可以看见桥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刻着五百三十一位捐助者的名字。”

朱利亚诺再次受到了惊吓。他来不及反应，就被恩佐拉大剧院。门的迎宾客气地对他们说：“两位先生是来观赏的吗？”

恩佐没再搭理他，而是挽着朱利亚诺的手走向大剧院。狂节期间，大剧院彻夜不休，由六七支剧团轮番上演各种剧目，甚至有远而来的异国团队献上新鲜的表演。当然，门票一般几日前就售空了。

见朱利亚诺闷不声，恩佐忽然对船夫说：“就在这儿把我们放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