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那要是他不收敛呢？

白檀：“听说他近日领军剿匪去了，想必你舅舅知些展。你们如今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便要陆续仕，朝中时事也该关注些。”

祁峰那个乌鸦嘴还真说准了，平本人虽然没有再来问话，可今日一早就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信中说陛放了话，只要此番凌都王有所收敛，便会重赏她这个老师。

师尊瞧着温和端庄，原来这般严厉，连自己的弟弟都得去手啊！

她满心欣，这才是她的好学生啊，哪像凌都王那个混账。

哪知学生们比往常还要毕恭毕敬，半不见骄纵之。

见周止奇怪地瞄着自己，她立即正：“不过是闲来无事聊作谈资罢了，有什么好怕的，难你们堂堂男儿还比不过为师一介女的胆量么？”

周止顿时脸一白：“师尊如何提起那个煞神来？舅舅常说‘前不提虎，今不提瑨’，甚少说到此人，也不让我们小辈议论的。”

白檀蹙眉，石虎曾残暴到呼啦啦带着一大群人去围观杀自己亲儿的场面，凌都王的名声都跟他一样了，那还得了。

那里的匪寇是当初凌都王在交州剿匪时落的残余，逃窜至此，一盘散沙，本也耗不了

众人大骇，低就是一阵奋笔疾书，从未这般文思泉涌过。

真够倒霉的，原本她好好地在这东山上教着书，谁也碍不着，怎么就跟那个煞神扯上了系！

学生们悄悄转，白檀端端正正跪坐上方，两耳不闻窗外事，青边的宽袖中探白净纤秀的手指，着书页，垂眉凝神，双唇紧抿，蓦地手指一捻，书页边角皱成了一团。

周止一听恍然大悟：“师尊教诲的是，学生回去便问问此事。”

白檀却是一无所觉，其实她对着书半天也没看去一个字。

学生们一一见礼离去，轮到周止的时候，白檀示意他停了一。

托白栋的福，学生们今日早早交上了作业。白檀心神不定，当即便准了他们学，顺带还表扬了几句。

见师尊留了自己，周止便以为这次也是要说吴郡的事，正在肚里搜罗郡中奇闻异事，却听她：“为师听说你舅舅是黄门侍郎，你借住在他家中，想必听他提起过凌都王的事吧？”

“师尊有所不知，凌都王大名司瑨，他残忍嗜杀，已经与北国前朝的石虎齐名了。”

白檀好奇：“何谓‘前不提虎，今不提瑨’？”

周止果然问了，第二天再来上课时便带来了消息，说凌都王此番去的是鄱阳郡。

周止岂能在师尊面前怯，忙：“师尊教训的是，学生只听舅舅说过凌都王是陛堂弟，能征善战，因此深受眷，其他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她烦啊！

闹。

周止的父亲是吴郡郡守，白檀喜吴郡那地方，一心向往着有朝一日能泛舟太湖个闲散文人，所以没事就与周止聊聊吴郡中的事，师生二人私交一直不错。

大家目瞪呆，齐刷刷将视线追了去，那分明是白太傅家的公白栋，师尊的弟弟，竟然被这般五花大绑地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