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瑨鬓发微湿，中衣领敞着，着一截白皙的，伸臂拣了她誊抄的纸张在手里看，随：“刚来。”

夏天还没完全过去，天气愈来愈炎，成天电闪雷鸣地暴雨。

司瑨冷笑：“不用兜弯，本王只说一句，你我与其鹬蚌相争，不如联手。”

想到此，白檀不禁转瞄了瞄司瑨的脸，这张脸生的这么好，被当成要吃人的模样也是可怜呐。

白檀觉得他衣衫不整，不便多看，低又写了几个字：“殿还没给谢家回复？”

暮四合，唯有时不时的闪电带来些光亮，白檀亮了烛火，坐在书房里誊抄经文。

司烨脸上又堆那和气的笑来：“谁没帝王之心呢，你是先帝的亲儿，本王还是先帝的亲弟弟呢？既然有机会，断没有相让的理。”

东山泥泞难行，司瑨回到白家别院时衣摆都沾了一层的泥。

“殿什么时候来的？”

司瑨走门来，低见衣裳脏了，脆便脱了，只着了素白的中衣，走去她边坐了。

谢如荞还真是几乎一天跑一趟，简直把司瑨当恶鬼一般，昨日来时还哭丧着个脸对白檀说：“我家里的姊妹都说他吃人的，真吃人，跟那些胡人一样，我嫁了他要是被吃了怎么办……”说完又一脸仰慕地看着她：“还是你厉害，竟能教导凌都王这样的人。”

司瑨被她盯着，哪里有心看手里的纸张，直到她又垂去写字，才总算看清那纸上抄的是德经。

司瑨提剑携鞭矮来时，他正在唉声叹气，一副嫌东嫌西的模样。

白檀嫌，笑着避开，又赶紧摆正脸：“那是自然，你没看谢家女郎都快把为师这里的门槛给踏破了？”

司瑨慢吞吞地走过来，忽的一脚踹在他背上，重重踩去，直到他的额抵到地上的草絮里：“本王真想动你，你还能在这里说话？”

司瑨松开脚，揪住他衣襟：“你蛰伏多年，手本该谨慎小心，却这般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都知你想要兵权，是故意要引本王来与你争斗吧。莫非是因为本王之前动了两个藩王，路顺了，所以就有人叫你来挡本王的了？”

原本的颜来了，靠着墙百无聊赖地扯着地上的枯草打发时间。

司烨疼得冷汗涔涔而，恨恨：“那你抓本王来什么？”

白檀：“给陛的。”

“恩师抄这个什么？”

白檀抄的神，也没发现，直到蘸墨时一抬才发现旁边挨着个人，险些吓得墨汁甩他脸上。

司瑨凑过去看着她的侧脸，那烛火映在上面仿佛镀了一层晕黄的光，他用手指轻轻撩了撩：“恩师觉得本王应该尽早给回复？”

“本王许久没来过这里了，还真有些怀念。”

司烨珠微微转动，抿唇细细思索。

那把阴冷的声音钩一般拽着司烨的抬起来，便见到司瑨中的兴奋之。他不禁颤了颤，脸上和气的笑却还撑着没褪去，盘起端正地坐好：“本王可不是东海王，没什么脏可泼，何况丞相还盯着，你动不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