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良恍然大悟，拍了拍额：“我竟给忘了，清谈不谈国事，失言失言，自罚三杯。”说完当真一连饮了三杯酒。

杨赐哈哈笑了起来：“女郎这是为在为某人说话啊。”

“说起来，秦国先前叫嚣着要陛放了凌都王，如今真贬黜了凌都王，他们却又什么都没说就退走了，本就有古怪啊。”周怀良看向在座的人：“想必勾结秦国的，恰恰是陷害凌都王的人吧。

“若此人又通救国之，数次解救黎民百姓于火，可谓君乎？”

他的旁边坐着个清瘦的中年人，脸苍白，瞧着有几分病态，容貌却看着有些熟悉。他第一个开，朝白檀举了举酒盏：“在杨赐，与令尊白仰堂有过数面之缘，与令堂郗夫人也算旧交，倒是第一次见到女郎。”

待到落了座，周怀良开客套，话题又全落在了白檀上，全然不提司瑨半个字：“今日有幸得见文才，诸位可一定要借机好生讨教一番呐。”

周怀良好清谈，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有酒有菜有怀，当然要抒发一番，便起了个：“君之交淡若，小人之交甘若醴。君淡以亲，小人甘以绝，彼无故以合者，则无故以离。我们今日来谈谈君与小人如何？”

容满面，请二人座，一人一案，恰恰有两只小案空着，竟像是知他们二人一定会来一样。

杨赐之后又有几人自报家门，与她结识，都当司瑨不在的样。其中有许多都是杨氏族人，也有朱张顾陆四大江南士族中人，年纪参差不齐，都是文人模样。

“既是小人，又是君，如何判定？不外乎他不救国时了恶事便被认定为是小人，待需要他救国时便又忘却了他的恶事，将他奉了君，是不是？”

清谈不谈国事，多谈周易和老庄，他会以此开也不奇怪。

白檀端起酒盏敬了敬在座的人：“究竟是君还是小人，诸位心里该有数，都中小人当，诸位心里也该有数。”

杨赐：“然也。”

在座诸位遂又推杯换盏起

杨赐问白檀：“女郎不妨先说一说。”

他们与白檀以往在都中结识的那些士族大不相同，少了些许官场气息，开闭也不提仕途和家族里的事，大约是因为司瑨在场的缘故吧。

话刚说完，却见在场的人全都盯着他，一副意味深长的表。

周怀良但笑不语，他今日是想帮着司瑨拉拢这些人，杨氏自不必说，可朱张顾陆四大士族未必会加。白檀这番话不有没有用，家国大义摆来了，司瑨对晋国是有用的，少了他谁来对付秦国？

白檀瞥一旁端坐的司瑨，慢悠悠地开了：“君与小人不过一念之间罢了，有时甚至是带着功利的。”

白檀：“若有人行恶事而不知悔改，可谓小人乎？”

杨赐一怔：“何解？”

白檀恍然想起来他是谁了，这是先皇后的母族中人啊，看年纪也许是先皇后的兄弟，难怪觉得熟，相貌与司瑨有三分相似呢。她笑着客套了一句：“是在有幸才是。”一边瞄瞄司瑨，真看不有他亲戚在场，没有半分啊。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