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自是不知白赤在想什么，略略整了一衣裳，了楼，大堂靠南的窗边果然布置了一桌气腾腾的药膳，他刚走过去坐，白赤已经紧跟了过来，踌躇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在白衣剑卿旁边坐，见白衣剑卿没有赶他，自是喜不自甚。

此时，白赤的行为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先不说白衣剑卿满白发，面容却不老，已经够引人注目，单是白赤那张冷魅绝的面容，也是引别人目光的焦，偏偏他还半分不懂隐藏，当众殷勤地给白衣剑卿舀汤夹菜，就算是晚辈对长辈，也没有这样亲密的，能不让人侧目吗。

所以他没有拒绝白赤的跟随，没有拒绝那些药膳，有白赤在，那些江湖屑小就不敢近，而且药膳对大有补益，这些对自己有好的事，没有拒绝的必要，他又不迂，难就因为不能，要亏待了自己。

白赤的脸蓦然变白了，笼罩上一层怒气，冷魅的气息一向白衣剑卿，：“剑卿，你这是……这是……”

年的白赤，除了一张面，完全比不上白衣剑卿，而且就算是那张脸，看久了，也就那样儿，不像白衣剑卿，会让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好看。

白衣剑卿洗好脸，一抬就见白赤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由皱皱眉，暗忖：难经过昨夜，他还没有死心？心里这样想着，中却：“白庄主，还有事吗？”

只要把住自己的心，不再沦陷，他就还是那个潇洒自在的白衣剑卿，心无所牵，人无所念，白赤又能把他如何。

白赤见他相问，虽然白衣剑卿生疏有礼的语气微微刺痛了他一，可他仍是笑着：“剑卿，我让伙计在大堂里布置了一桌药膳，比平时又多加了几味补品，你去尝尝吗？”

然而视线一及白衣剑卿的满白发，他的怒气立时半分也发作不来，曾听闻古人一夜愁白，剑卿……剑卿的白发，莫非就是被他伤透之后，也一夜白。他怔怔地望着，心痛难当。

白衣剑卿从怀里掏几张银票，放在白赤的面前。他跟穆天都在红枫谷住了两年，多少认得一些药材，他吃的药膳里面，其他不说，光是人参、燕窝这些珍贵药品的分量可够足的，怕是花了白赤不少银。白吃的事他不来，当然也不可能跟白赤算明帐，只好拿上大半的银票，估摸着应该够了。

不一会儿，白衣剑卿面前就堆起了许多菜，他不得不阻止白赤的殷勤，淡淡：“白庄主，我自己来。”

他虽已想开，不再去求不属于自己的，但已经放去的又如何收得回来，当年自己受尽折辱，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放弃了，也无法去恨，再见面，只当一个曾经认识的人去相，各取所需，倒也坦然。

“吃了这些日的药膳，我的神好多了，让白庄主破费了，一小意思，请白庄主收。”

“剑卿，尝尝这百合银鱼羹，这银鱼是我命人特地从太湖送来，一路快，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保证味好又滋补。啊，对了，这是山药枸杞炖乌鸡，你也尝尝，还有这灵芝炖兔肉，鹿茸汤……”

其实这倒是白赤误会了，白衣剑卿的发，是因为伤势过重、油尽灯枯而变白，虽不是因而一夜白，归到底，白赤也有责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