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用手指胡乱捋着发，搓了搓红通通带着宿醉倦怠的一张脸，突然有些心虚，俩手在被窝里偷偷地摸，寻么自个儿的和外。

麻团儿武：“我大哥啊，送医院了。”

麻团儿武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来：“战哥以前留在店里的换洗衣服，程警官您先凑合穿哈，甭嫌弃俺们。”

罗战那个王八呢？！

从颅骨儿里溢来似的混乱……

昨儿晚上……怎么睡这儿了？

麻团儿武：“程警官，您昨儿晚上是真喝啦？您都不记得啦？那合着我战哥就平白被人欺负啦！”

来的人却不是昨儿晚上那只大混，而是罗战的小兄弟麻团儿武。

麻团儿武在自己比划着，描绘得特别邪乎：“这儿，就这儿，照着就一脚啊！您那一脚踹得也忒狠了吧？往死里踹啊？再往上几寸他妈的就是心脏啊，这能踹人命来！……我大哥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我们好几个人拿担架给平抬着抬医院去的！肋骨肯定折了好几

昨儿晚上……什么了？

程宇：“……我的？”

衣服上什么不能见人的玩意儿了？还被杨油饼媳妇拿走了？还他妈的给洗了？爷现在连能穿的衣服都没有，被人憋在被窝儿里了！

程宇：“……罗战呢？”

程宇垂，心如乱麻，只想把罗战揪来问个明白：“罗战他人呢？你让他来，我有事儿问他。”

那副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太烈了，官刺激太尖锐了，以至于程宇一闭就是俩人裎相见上翻，罗战捧着他的忘吻，与望淋漓倾，矜持与节全覆灭。这么多年恪守甚至引以为傲的一些东西，在那瞬间哗啦啦坍塌了一个净，前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大地。

程宇：“……”

是真的吗……

程宇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麻团儿武从鼻里哼一声儿：“我说程警官，您还惦记着问一句我战哥呢？您瞧瞧您把我大哥都折腾成啥样了啊！”

麻团儿武摊手：“程警官，我估计咱这片儿方圆十公里以，除了您别人没那本事，那脚功夫，能一脚重伤！反正不是我的，我也没那个胆儿啊我！”

麻团儿武耸肩：“这是我大哥和我兄弟开的饭馆儿，我过来串门儿呗，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

程宇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折腾他了？”

他昨儿确实醉得太厉害了，脑里就像一锅卤煮的杂碎，芝麻酱韭菜花花椒盐酱糖醋，甜的咸的五味俱全乌七八糟，唯一最深刻的记忆竟然是与罗战着，抱在一起。

麻团儿武：“重伤害。”

麻团儿武笑肉不笑得：“呦，程警官，您终于醒啦？睡足啦？”

程宇大惊：“送医院了？罗战怎么了？”

果然当警察的职业习惯，见个人就先审几句，这什么臭病啊！麻团儿武心想，好像应该是我来问，程警官您怎么在这儿！

程宇一听，脸都绿爆了！

小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儿开了，程宇意识地捂紧棉被！

麻团儿武憋着想乐，哼唧：“甭摸啦！您二位爷昨儿晚那衣服上都吐得稀里哗啦得，还上那些没法儿见人的玩意儿，油饼他媳妇都给您收啦，扔洗衣机里，一锅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