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玩儿去了吧，起晚了吧？嘿嘿……”

他平时片儿警，整天接警理各种各样的夫妻家庭矛盾。罚过两吵架互相从楼上往扔家的，拘留过家暴殴打媳妇的，拦过赌输了钱还挥舞菜刀追着媳妇满胡同跑的，过偷媳妇的私房钱在外边儿养小蜜的……程宇特看不起那些人，他觉得一个男人为人事如果连自己边儿的女人都对不起，伤害边儿最亲近、为自己任劳任怨付过的女人，特别不爷们儿，让人唾弃！

“站得真直，一动都不动，太有范儿了，搞行为艺术似的……”

几个靓妞儿踩着跟鞋，来后海边儿的外贸小店淘衣服，屁扭着，小包甩着，与大檐儿帽的程宇肩而过，齐刷刷地回，满放光。

程宇一整天魂不守舍，站街值勤站得像一儿木。

程宇意识地低看，耳边是潘阳唠唠叨叨的声音：“名牌儿呢，罗战那小也总穿这个牌儿，程宇你够讲究的！”

小潘警官自言自语地嘟囔，气哼哼地扛着警棍扫虫，掸落制服大衣上爬的一甲壳虫。

轨已经足够招人不齿，程宇觉得他本就是心也轨了，一辆列车呼啸着脱轨翻倒，稀里糊涂直接到桥边儿去了，拽都拽不回来……

程宇班儿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大杂院儿里的邻居一个个瞧他的那神喜兴之中又透着诡秘，脑门儿上都闪着红光。

“啧，当然是好事儿呗！还磨叽个啥，赶紧的，屋去！”莲花婶拿笤帚疙瘩亲地拍拍程宇的后腰。

“怎么就没人来跟我合影啊？

那个特什么达多什么哥的总统车队摇着小红旗从平安大街上开过去了，程宇都没注意，中呼的袅袅白气儿让前的景一片氤氲。

潘阳一瞧见程宇夹克衫前的标牌：“呦，拉夫劳呢你还！”

“我们把照片放微薄里成吗，成吗……”

“侧面儿还帅的呢！”

“正面儿更帅，我刚才瞅见了！”

潘阳跟程宇站街只隔了两棵银杏树。这厮斜倚在树坷儿里，小细腰拧成畸S形，歪着偷看，一副愤怒嫉妒恨的表，仿佛丝遥遥仰望富帅。

程宇俩手兜儿，立在墙边儿，罚站似的，酝酿了一会儿，低声说：“妈，我跟您说件事儿……”

程宇不仅是找不着罗战，他手机上已经漏接了叶雨桐好几个电话。

“警察哥哥，能给您拍个照片么？”

“果然是咱后海派所的牌儿啊，站个街站成这个阵势！

“要不然我们跟您一起合个影呗！”

程大妈笑眯眯得：“你要跟我说什

昨儿晚上那叫什么事儿啊！了这种乱七八糟瞎搞的事儿，怎么跟人家叶老师交待啊？程宇都不敢接电话，觉得特别没脸，丢人。

莲花婶主动招呼：“小程，你妈有话跟你说，快屋去！”

程大妈把儿拉屋，门关严实了，满脸的兴奋，充实的笑容把脸上的皱纹都撑开舒展的纹路。

“讨厌！我也搞行为艺术呢……”

叶老师虽然只是相亲对象，俩人才刚开始约会没几回，远没有到多么亲近与彼此付的地步，然而自个儿现在这种混乱挣扎的状态……这算轨吗？

程宇心不在焉：“什么事儿啊？”

“嗳？看那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