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鸟？

想罢，咬牙抬问：“大人这里，可是河西四郡的辖地？”

张艺兴莫名地看着这男人：“什么鞑皇帝？谁家的皇帝？”

张艺兴见掌柜的转要走，忙从炕上撑起说：“大人留步。”

张艺兴垂首想了片刻，这山贼响，与官家并非一路，往日里恐怕没有少受围剿，吃官府的亏。今日就赌这孙红雷是个义气的汉，未必一定贪图那五百两的丰厚赏银。

张艺兴面苍白，神恍惚，双眉紧锁，细目无光，两只手捧着想了很久，不甘心地抓住孙红雷又问：“那，太殿有无落，你可知晓？”

孙红雷俩一瞪，反问：“你说的又是哪一家的鸟皇帝？”

“这事儿回再说吧，你养几天。”

男剑眉微挑，皓目晴光，俊朗的面目不动声，却又暗威严，说：“怎么，你就这么信不过俺孙红雷？”

孙红雷一闪了屋，手里拎了一把柴火，了炕中，拢了拢火苗。又撴给少年一条棉，说：“现白天夜里的都冷，把这棉档穿喽！”

张艺兴无语，心想，俺知他是个鸟玩意儿，可你也不能直说啊！他怔然说：“当朝圣上，就是圣上。”

“嗯……在，在，能不能山？”

“啥太啊？……那鞑小皇帝台的时候才几岁啊，上儿还没长全呢，哪有儿啊？！”孙红雷被他得哭笑不得。

“咋个？有事儿？”

是夜，天气骤冷，屋外雷电交加，夜幕如深渊一般幽蓝莫测。

孙红雷关上了屋门，慢慢踱步过来，坐到了炕上，看着张艺兴的睛：“俺问过你的话，你还没有说。”

孙红雷“噗哧”一声，咧嘴乐了，两腮的髭须浮起柔和委婉的弧度，笑：“咱这旮瘩没圣上，北京城里原来有个鞑皇帝，早在几年前就给赶台了！现在早就没皇帝了，小伢你说的这都是猴年月的鸟事儿？！”

孙红雷心想，这绺扎在边关大漠深山中，天皇帝远的，本来也是不问世事，不皇帝老儿是哪家，这祁连山脉的大掌柜永远都是俺孙红雷！今天却没想到碰见个比俺还要不谙世事，孤陋寡闻的人？

孙红雷咽了一唾沫，愣神：“你说啥玩意儿？”

孙红雷被这孩的一双看得直发，忍不住说：“娃，你是不是这一路大老远的，在外边儿落了好几年，都不知北京城里早就变天儿了？那满洲鞑小皇帝让袁大给台了，现在已经民国了！你没看见，老这连辫都剪了，发都给剃短了！”

“大人……还是放在走吧，行么？”

绺里的人见了他都是撇撇嘴，不讲话，远着他，似乎是有些不屑，又有些惧怕，因此脆不与他凑近搭话。

张艺兴神顿时忧虑，无言以对。

孙红雷：“对，了山那小县城儿就是敦煌，骑赶两天儿就是酒泉，张掖……等会儿等会儿，当朝圣上是个啥鸟？”

张艺兴小心翼翼地问：“小人依稀记得，当朝圣上在前些年于河西走廊附近设了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想必就是此地？此地可有郡守、都护？”

张艺兴半晌无语，细细的唇微微张开，愣愣地盯着孙红雷，恍如一尊盘而坐的玉小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