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散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你手里有钱，随便一挥手就有一大堆这样的人围拢上来。”林惠然说到这里，见元火面不悦的神，就不再说了。他虽然只比元火大两三岁，但是从小经过看过的事太多了，为人世上比元火成熟了几倍有余。

元火躁，安安静静地研了一会儿磨，他用脚尖有节奏地踢着沉沉的红木书桌，嘴里哼哼吱吱的，也不知是唱歌还是自言自语。

“他自来到咱们家后，也常在外面玩，可在你这里支过银钱？”

元火十句里面只听了一句，心里记挂着外面那些散了的小伙伴，有些郁闷地说：“我今日了约，只怕往后他们就不来找我玩了。”

林惠然稳如磐石，八风不动地看完了账本，他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收起来，放到书架上，留很宽敞的一片空地，然后走到门，对外面的小厮：“不用伺候了，我要睡一会儿。”

“元少爷跟街上的那些孩玩，没花过什么钱，也从来没跟我要过。”

家被他训斥了一顿，满大汗地称是，然后才去。

将门窗关好，林惠然重新坐回了厚重结实的红木椅上。

林惠然低，一页一页地翻阅账本。

把元火抱到自己的上，林惠然有

“混账东西，难还要主张嘴跟才要钱吗？”林惠然提了音量，斥责。

家懵懵懂懂回答是，他知元火在家中的地位是比林少爷还要一层的，因此更加小心伺候不敢有任何差错。

林惠然耐心地说：“我知不是他们的错，今天不过是敲打一番，叫他们以后对你更恭敬妥帖些。对待人，不能太严苛，也不能太宽泛，不然他们背地里诋毁你或者明里欺辱你，都不好办。最好是一张一弛，宽猛相济，这是驭人之术。”他一字一句地教给元火。

？”

林惠然到即止，很快转换了话题，轻轻松松地对元火说：“到我边研磨吧。我叫厨房给你煮团吃。”

林惠然接了茶杯，声音略和缓了一些，又说：“他初来咱们家，年纪小，脸薄，一些生活琐事不好意思张嘴劳烦别人。我成日忙着外面的事，也不能事事照顾他。你是府里的老家，不要嫌麻烦，多照顾他些。去吧。”

这会儿正是午，外面清气，大的梧桐树纷纷扬扬地落金黄的叶，几只秋蝉在树枝间发空旷寂寥的鸣叫声。

元火小声解劝：“林公，你别生气了。”他忙手忙脚地端了一杯茶给林惠然，又对家说：“你去吧，没你的事了。”

元火绪变得很快，搬了一个脚凳放在书案旁边，他挽起袖往砚台里面加了一茶，拿着石墨在砚台上慢慢画圆圈。

经过这么一闹，元火没心去玩了，他远远地坐在一边，抱怨：“是我不愿意花钱，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他自来到林宅之后，知自己没什么靠山，因此格外不愿意得罪人。

元火倒是站了起来，：“你要是睡觉的话，我去玩了。”还没迈开步，胳膊肘被林惠然抓住，直接拽到了他的怀里。

正因为如此，元火极敬重他慕他，但有时两人也会因为意见不合拌嘴，一个说对方幼稚，一个说对方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