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慢慢吐了个烟圈：“你要真打定主意了，倒也不用怕给我添麻烦。这事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给你想办法。”

“记忆犹新。”制片人笑了，“自己还是个新人，就敢指着殷帆的鼻骂，把人堂堂影后都骂哭了，我还记得她一面哭一面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小畜生。”

喻声和制片人一起站在摄影棚后面的路边烟，制片人一面一面笑，笑着笑着被烟呛到了，撑着喻声的肩膀咳嗽不止。

制片人拍了拍他的肩：“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还兴，多少年没听你说过掏心窝的话了？这席小井还真是个奇人。”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陶若霖换掉？”好半晌后，喻声说。

“我跟你说席小井，你就给我扯陶若霖。”制片人啧啧了两声。

喻声扬了扬唇角：“杀鸡儆猴，反正骂过几次就没人再跟我抬杠给我耍大牌了……不过也是年轻气盛，这几年就不这样了。

“说错了吗？没错的。那戏我自己都不满意，好好的剧本为了植广告改成了什么鬼样，还有女主角你也知是谁来的，就那种演技……算了，我不说了。”

“上戏来，主舆论一片尬，就个别影评人说这戏‘平庸’，说“选角不当”，说我年纪轻轻就‘江郎才尽’了。”

“有那么好笑吗？”喻声低着了手里的烟，深了一，又缓缓吐了来，混杂着无奈的叹息。

喻声没心接他的梗，兀自叹了气：“算了，我随便说说的。”

“光有作品不够，有人脉背景也不够，还得圆、低调、谦虚、会人……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的事？什么便宜都给你占了？”

“怎么就毁他了？还不许单人士自由恋了？”制片人奇，“喻声你是真糊涂假糊涂，重是上床吗？他明明更想去你心里吧。

“差不多得了，你想听我说什么？”喻声狠嘬了一烟屁，“我又不傻，这么些日来，有人是想上我的戏还是上我的床还分不清楚吗？好好的演戏苗，别拿圈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毁他。”

“说来这个圈里的人，不是戏就是人，谁背后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人脉？摔几次总会知疼的。”

“其实也不用……”喻声许久都没有说话，倚靠在墙上陷了长久的沉思，直到手上的烟都快烧到了烟屁，才回过神来，“你还记得八年前我刚行的时候吗？那时候哪懂得看脸，谁的面都不给，在片场能直接把人骂到狗血淋。”

“片场里不许烟，外去。”喻声横了他一，随即叹了气，“还有烟吗？给我一。”

喻声：“……”

再教我一！”惹事看气氛不妙，一把抓住无辜路过的戏曲老师，脚底抹油迅速溜了。

“咳……哈？为了你的宝贝井井不惜得罪陶若霖？想清楚了？”制片人终于顺过气了，半开玩笑说，“陶若霖要是撤资，我就得找钱填这个空缺，还有违约赔偿……你看我去卖怎样？趁着还没年老衰，不知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要不还是卖你吧，你相好一。”

喻声听到“席小井”这个名字，低又开始眉心：“回你有空跟陶若霖好好聊聊吧，你的面他应该会给。好好演戏比什么都重要，双赢的事。”

（八）

制片人叼着烟笑嘻嘻地踱到了他旁边：“坏了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