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用怜悯慈的神望着他，“埃里克注定不能离开地狱了。他受了鬼的欺骗，误以为你的灵魂还在鬼的掌心，也不知你可以上天堂，于是在你濒死之际，主动和鬼约定，甘愿地狱，换你不必地狱而能上天堂。”

“两辈了，我只遇见了这样一个知我的所有缺优，也愿意为我地狱的人。”林说，“所以我也愿意为他地狱。”

“我？反正我也活了两辈了，享受够了，也在光明里活的够久了，好事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占尽。”

“应该是。”天使，“你在犹豫吗？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地狱的话，等着你的是刀山火海，你受不了的。”

“我只知你的灵魂现在已经是洁净丽，可以上天堂的了。”

“我……”林涩然却决地说，“我不要上天堂了。我地狱吧，换埃里克上天堂。”

“可是、可是……”

天使更加疑惑了，“你是不想上天堂了吗？”

不该这样的！

林兀的问，“我可以再和你个交易吗？”

“所以，请让我地狱吧，我愿自己地狱，换埃里克上天堂。”

“是

“可是我真的有资格上天堂吗？”林说，“我懦弱、自私、拜金、贪图享乐，我好事完全不是自我的善良，仅仅只是想要上天堂而已啊！”

“这倒是符合了天神所说的自我牺牲神。”天使说，“我很荣幸能够亲见识到。”

“不行吗？”林惶然追问。

“什么？”天使微微错愕地问。

林：“是了，就算不上天堂也没关系，至少换他不地狱，不用死后也吃苦，不必永生永世活在黑暗之中。”

“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从生起就生活在地狱中，被咒骂待，即使是后来，因为容貌全毁也不得不避世而居，躲在阴影里过日，他一辈都没有坦坦地站在光明之中过，连死后也要继续地狱受苦吗？那实在……实在是……我一想到他会被这样对待，就难受的不行，这在我心的折磨会使我永世不得解脱的，比来自地狱的折磨更甚，我怎么能安心上天堂呢？”

“林向往光明，也一直活在光明之中，他那样惯，又从没有吃过苦，哪里能受得了到地狱里吃苦呢？而我一直以来都活在黑暗之中，地狱也没什么，反正我早已习惯了黑暗。”

天使沉默了，回答说，“就算你自愿地狱，他也上不了天堂的，他是个罪人。”

天使大抵是可怜他，“我可以让你听一他最后说的话。”

不，不！

天使，又摇摇，说，“假如你当初没有一时受鬼蛊惑去认识他的话，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啊。”

“那你自己呢？”

“为了林那样的人，值得吗？你明明已经看过他上辈的模样了。”

林着急地问，“为什么？是不能交易吗？”

接着天使突然怔住，像是看到了什么遥远的让人震撼的东西，蓝睛里闪过一圈金光，再黯淡来，才对林说：“很遗憾，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可是什么？”

“我不知，我不知，我从来都只是为了自己，两辈了，不是为己谋利的事，我一件都没有过。这样的我也能算作是一个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