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停脚步，回看着他。

朱晨看了她一，勉提了一嘴角，摇摇，心里悲愤地想：“还要妹护着我，我真是个活着多余的废。”

这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李晟惯常耷拉张讨债的脸，不客气地冲这边喊：“周翡，你昨天不是说要早走，怎么还磨蹭，吃不吃饭了！”

闹剧似的征北英雄会仓皇结束三天后，昏迷的谢允被同明大师带回蓬莱，周翡对

寒料峭，晨间微凉，落在他颈间，朱晨看着周翡匆匆而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将没来得及的话在心里说了一遍。

朱晨意识地叫住她：“周姑娘！”

天生不足，注定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

朱晨有些自嘲地笑了一，收拾起满心遗憾，想：“算了，次有机会再说。”

然后他看见周翡懒洋洋地走过拐角，冲那边的人骂：“来了，命吗？”

朱晨又问：“那位……那位谢公呢？”

然而他终没有能等到一次机会。

惊魂甫定的众人谁也不敢收尸，最后还是杨瑾这混不吝帮着掌柜一起，用长棍将尸都挑了去，一把火烧了，此时还跟在李晟等人边的本就没剩几个人，经此一役又伤亡不少，看着几乎有些可怜起来。

周翡顿了顿，随后面不改地说：“他有事，先回师门了。”

她鬓角被细汗微微沾湿，神是一如既往的答不理，但朱晨却莫名觉得她上有了好大的变化，那少女清秀的眉间原本的一急躁之悄然散尽，变得平静而幽深，好像天塌地陷也不能再让她变。她似乎已经站在了更远的地方，让朱晨瞬间生某种深固的自惭形秽。

“我们朱家祖籍庭，后来随霍堡主南渡，便搬到了湘江一代，背靠青山而居，山间有一条宽宽的，浅涉方才没过脚踝。这些年兴南镖局名声渐衰，家中落，虽不怎么富裕，但庭中栽满了杏花，这时回去，若是脚程快，刚好能赶上杏花如雪。这一路多亏你们仗义相助，要是肯赏脸到朱家庄一叙，让我聊尽地主之谊……”

朱晨从房中来的时候，周翡已经将她每日清晨惯例的基本功练完了，生疏客套地冲他了一，便收了刀要走开。

周翡：“不碍事，多谢。”

“哥。”朱莹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拉了他一，“你没事吧？”

周翡一皱眉，觉李晟这腔调活像大当家亲生的，便冲朱晨一，转走了。

一行人心神俱疲地随意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陆陆续续地前来辞行，来时个个踌躇满志，此时却大概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怎么的，殷沛那句话在他心里一闪而过，朱晨落寞地低，承认殷沛说得千真万确。

朱晨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说，可又偏偏说不来，了一层战战兢兢的虚汗，周翡不知他这是什么病，莫名其妙地抬看了他一，将朱晨看得越发紧张。

朱晨手心倏地冒一层细汗，勉稳住自己的声音，上前搭话：“周……周姑娘伤怎么样了？”

终于还是没能将想说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