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人坐在黑暗中，嘴里糊不清地吐着音节。

护士最后看了一床上的老人，那个人还维持着一贯的姿势——歪着、缩着脖、睛看着远方，嘴里发“嗬嗬”的奇怪的声音，在白天看这个姿势就已经够可怕的了，晚上看的话就更是如此，难怪谁也不愿意跟他住一个病房。

是的，如今这里不再是谁居住的宅基地，不知是不是镇里人忌惮传说的缘故，这块被圈起来的地后来被改作了一座小型的钟表加工厂，改革开放引竞争机制后，厂因为经营不力倒闭，如今成了堆放各种回收垃圾的场所，而其中最多的垃圾显然还是各种钟表零件。

面，地室。

另一栋楼显然也已经空置许久了，墙灰剥落了不少，奇怪的是墙上并没有攀附任何植也看不到霉斑，至于老鼠昆虫之类也是一只也无，这看起来便是很不正常了。

猴老也不知去了哪里，如今这小小的楼房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一般。他们俩先试着推了几间门，有些门似乎被人撬开过（不知是遭过贼还是被之前来探险的人开），有些则锁着，不过从走廊上的窗里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都是空空如也。厕所的沟渠早就了不知多久，但似乎还能闻到一臭味——也可能是意识的错觉。通往二楼的楼梯平台上有扇铁门隔绝了通路，像是在阻止来客，佘七幺说：“我去看看。”一晃也不知怎么的，就穿了过去，没多久又晃回了廖天骄边。

护士打了个哆嗦，在查房记录表上填了大大的“正常”两个字后，关上灯，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房间，独留那个老人孤寂地坐在黑暗之中。窗外有“呜呜”的救护车警笛声响起，声音逐渐远去，不知又要去哪家接谁，亦不知那个人的人生是否到此为止。

“上面没什么东西。”佘七幺说。这也正如两人之前所猜测的那样，要有什么，大概也就是在面了。

那就是另一边了。

一团小小的光忽然在这病房的角落里亮了起来，那光团呈现淡淡的红，漂浮在离地三十公分的度，像是一只大型的萤火虫悬浮在那里。随后，又是一团光亮了起来，这次在另一个角落，还是三十公分的位置，老人依旧坐在原位，浑然不觉的样。紧跟着一团、一团、一团又一团，越来越多的光团平白无故地浮现在空中，那些光团渐渐汇拢起来，由小变大，而颜也

廖天骄率先往那栋小楼走过去，佘七幺紧走几步，微微超过他，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势。

地方，也正是因此，原先于低洼的吴某人的祖屋如今成了这块地的地室。

佘七幺不由戒备起来，中说：“小心。”便越过廖天骄，当先开路而去，廖天骄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

佘七幺和廖天骄很快找到了厂的主建筑。这个厂本来就不大，统共也就两座建筑，一列长条形的简陋平房应该是厂房和仓库，另一侧还有一栋小型的二层建筑，可能是办公室和厕所所在，此时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厂房的门甚至都没关。佘七幺走上前，从破碎的玻璃窟窿往里看了两说：“不是这里。”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