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絮不想讨论什么因果报应，她全心全意都在这截木上，不等顾昀反应过来，就风一样地抱起木人跑了，连丝绢掉地上都没顾上捡。顾昀呆愣许久，中一气后知后觉地呼来，被无法言说的希望砸了一通，站起来以后，他前几乎一黑，好半天才缓过来，犹在耳鸣不止。

可是十八落的巫毒之术那么神鬼莫测，连陈家都一筹莫展着许多年，贵妃作为传承者，要打掉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大可以得神不知鬼不觉，她又为什么将那个孩留来了呢？

那位打听神医行踪的小兵忙摇摇，跑回去汇报了。

这时，隔沈将军的亲兵在帐外探探脑片刻，问：“陈神医终于走了吗？”

“正是神女秘术。”陈轻絮一了他心中所想，“我……我本是想着有这种可能，谁知居然真是……”

而她对自己的孩是什么态度呢？

沈易的后背一大片连砸伤再伤，凄惨无比，但他依然骨地拒绝了陈姑娘的医治及探视，几次三番把前来探望的陈姑娘关在了外，决不肯让她看见自己的惨样，还毅然决然地找了位擅长杀猪的军医来给理伤，期间派人偷偷来打探了四五次，一直憋到陈轻絮终于走了，总算是忍到了，可以放开咙嚎叫了。

顾昀侧耳倾听了一会，只觉得生个孩都未见得能叫这么惨，十分于心不忍，于是捡起那块掉在地上的丝绢，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会用死者留的遗言、或是能代表死者的铭言来代替。”

一刻，顾昀听见沈将军的帐中传来了一声不知憋了多久地痛叫。

想必着人之常应该是憎恨的，连加莱看见长庚年幼时酷似神女姊妹的面孔时，都忍不住心生杀意，何况当事人呢？

“当年蛮族姊妹从深中逃亡，途中死异乡，妹妹带着她的孩落匪窝，贵妃临死之前，留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给胡格尔，后来从胡格尔手中辗转而过，最后落到了狼王加莱手上……”

“走了，”顾昀听见自己的亲兵回，“怎么，有事吗？”

但无论如何，兜兜转转间，依然是神女的魂偶给长庚留了一线生机。

他难以抑制地伸手蹭了一自己的巴，尽可能地想要板一张正常而严肃的面孔，眉意识地皱在了一起，嘴角却又不受控制地笑起来，那绷来的严肃与难以抑制的喜交织成了一个标准的“啼笑皆非”，顾昀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恐怕是有疯。

这几乎有因果相生的玄妙之意。

顾昀听到这，一颗心毫无预兆地狂起来。

所有人对“蛮族神女”的印象，都只剩了胡格尔那个女疯的形象，那位贵妃反而没有什么存在。她死得太早了，从在上的草原“半神”沦落到九门紧闭的重重后中，她心里是怨是恨还是人认命，至今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旧人死得差不多绝了，再也不会有人知，当年蛮族神女决定留那个孩到底是于一个母亲的不舍，还是恰好得知胡格尔怀了另一个孩，于亡族灭种的憎恨，策划了一个旷世邪神。

她知那个孩最后被丧心病狂的胡格尔成乌尔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