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微笑：“瞧，这就是你嫁给老的场。如果早知会这样，当初你是否还会那么愚蠢的决定？哼，自作聪明的女人……”

龙介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慌忙扑向房门，但门有两层，他刚打开第一重，便被那人掼倒在地，接着咣啷一声，刚打开的那门也给锁上了。

他疲倦地笑了笑，：“这几年我过得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心想事成，除了……想你的时候。”

这话说来，连他也觉得无话可说，闷不吭声地着烟，盯着照片上那张让他烦恼的脸。

“惠年轻漂亮，比你听话多了，但我还是没法忘记……你这个妇。”

那人的力气好大！地板上明明铺着厚厚的地毯，他仍觉疼痛，正想爬起，那人上前一步，单膝压住他的，黑的枪已经抵住了他的前额。

樱。他的庶母，他的人。

一切皆如往昔。

。时至今日，那女柔腻的呼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

照片上的她，有一张致的巴掌大的小脸，一双丹凤斜斜向上挑起，天生的勾魂模样。想当初，便是这秋波一转间，叫他失了魄、丧了心。

“你还好吗？”他拿起那照片，“你住院的那些日，我没有去看你。我想，如果你仍然清醒，也必定不想让我看见你那副样。”

龙介沉默着，在梳妆台前坐来。那上面原本摆放了无数瓶瓶罐罐，都是那女喜好的各式化妆品和香瓶。现在桌面上很空了，只有一个骨灰盒和她的一张黑白照片。

隔了半晌，他终于开：“我现在已经没有去玩了，惠是个很好的太太，我不想太对不起她。……不过，每年二月十四日，我都会来这里看看你。”

一时房间里只听到他自己的呼，烟明明灭灭，是唯一的光源。

“明明的是我，却连十几年、甚至几年都等不及，自以为是，贪慕虚荣，又风，又□，就会撒谎骗人……总之，总之我龙介的女人里面，你是最差劲的……”

那人说的是日语，声调却

“我又结婚了，很快要有小孩了。医生说，很可能是男孩。”

鲜红的玫瑰衬着照片上女盈盈的笑靥，让他看呆了一阵，转准备离开。抬不觉一怔。丝绒窗帘前的古董椅上，赫然已多了一条人影！

这里有他的一切。

他忽然有些烦躁，扔了照片，摸一支烟来燃，狠狠地了一，茫然地望着袅袅上升的烟圈。

他掐灭烟，站了起来，把玫瑰搁在照片前面：“这一次我就不在这里过夜了，毕竟她有孩了。我给你带了一支玫瑰来，算是应个景，反正你也不稀罕这些花花草草。而你喜的那些珠宝时装……老已经送你够多了。”

一时间，他的心都已停止。

“要不是你给我生了一个儿……但那儿也死了。”

深红丝绒的窗帘低垂到地面，宛如凝固的时间。

见他起，那人霍地站起，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眉目，只觉影颇为大，沉默中已有一无形的威压。

那人一笑，一森森的白牙：“幸会！我想见你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