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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嘴里有些发苦。怪不得清孝如此大方，早就料定了他无路可走吧？事实已经摆到面前，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阿零。但如果要阿零有能力搭救他，阿零就不能只是一个只会爬来爬去的隶。

“首先，你要学会站起来，直立行走。”

“不必着慌，顺从你的新主人，不要让他发现。”

一年又一年，他总是在原地踏步，不住转圈。就象一只追逐自己尾巴上蝴蝶结的猫，再怎么努力奔跑，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但似乎并不仅仅是这样。在那亲昵的背后，有某种熟悉的温，容易让人沦陷。一看不见的线正牵扯着他不愿回首的昨天，让阿零不想继续深思去。不过主人没有要求他对付真田清孝，还是让他大大松了气。这种想法是很大逆不的吧！阿零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究竟算什么。习惯上的忠实，绪上的背叛，明知旧主人已经陷危机，依然眷恋着来自仇敌的恩惠，自己真的不是个好隶呢。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不承受，因为他要的那只蝴蝶结，他永远无法放弃。他微微苦笑，压抑住心浮起的烈自嘲，打几行字：

他只觉一阵晕眩，难清孝兼施都不能让他低的事，自己竟要主动去？在这一刻，他再度听到了命运的冷笑声。不他怎么逆来顺受，命运也自有办法嘲笑他。

芒果丁已经切好，他清洗着餐，看着自己的手被冲刷。一些细小的珠溅起，阳光闪烁晶莹。他忽然有些惘然：自

在看到备注栏里主人的留言，他就隐隐约约地有这种预。惊讶当然还是有的。但就象玩扑克牌时大家亮最后的底牌，自己的老K被对方的老A吃了，那种“啊，原来老A他手里”的觉，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现在想起来，真田清孝的破绽并不少，但过去几年他足不，凡事都照主人的吩咐行事亦步亦趋，观察力迟钝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了。让他奇怪的是自己这种平静得近乎麻木的态度，似乎无所思无所想，大脑一片空白。理智上知自己应该愤怒着急，绪上就是调动不起来。这种缺失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

了摄像镜的地室里解救来，无异是天方夜谭。就算可以，一个隶、一个残废，又能什么？

阿零开始准备晚饭，将芒果切成丁，心仍然一片茫然。他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一还消化不过来。原来主人是被真田清孝关起来了。这应该是很震惊的消息，奇怪的是他刚听到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血压没有升，心没有加速，掌心没有汗，大脑还开了小差，意识得爵士乐太吵了，伸手把CD拿来。甚至隐隐约约有一种妥帖安心的觉：原来自己并没有被抛弃。

就连对真田清孝这个罪魁祸首，似乎也恨不起来。是这个家伙把主人关起来了，想把自己变成他的隶，还很可能把主人害死。总之，因为有这个人，自己才会和主人分开。阿零把这几个句在心中默想了好几遍，还是无法调动起怒火。如果一个人很亲昵地抱你、吻你、对你微笑，就算知他是坏人，也不太可能立刻一巴掌打过去吧。过去这几周的生活，毕竟还是留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