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从地：“好。”

他只觉晕眩，茫然地。意识似乎已经离，被卷集缭绕的雾霭中，升腾深邃发白的天空里。冥冥中似乎有谁在轻笑，或者只是他的错觉。

他怔了怔，四周雾缭绕，朝他合围过来，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也不知隐藏了些什么。而清孝已经朝前跑去，虽然并不快，但影似乎眨就要消失。

清孝跑的速度很慢，几乎可以说在大步走，但依然不是他能追得上的。

清孝的步伐稳定而又有规律，大的影冲破白雾，在他面前划一条清晰的路。他亦步亦趋地跟上，风不知不觉已变得柔和，或许是运动产生了量，或许只是因为风被清孝挡住了。

雾气仍然很，空气中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意，但他已逐渐停止了颤抖。因为清孝在抱着他，那是他唯一能得到的温，也是他和这世间的唯一联系。

“看着我，跟着我后面跑。不要去想风有多冷，会碰到什么人什么事，只需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好。”

他两条仍然不是很得力，跑步的姿势别扭而笨拙，好希望清孝能够回看看，发现他的窘态。但清孝一直不曾再回，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让他追赶。

清孝微笑，捧起他的脸，低声：“我会一直在这里，在你前面跑。你只需要跟着我，看着我，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你得到么？”

每次他觉太累忍不住气的时候，清孝就会像应到了什么似的，略略停一，让他赶上来。

被冷汗湿透的运动衣紧紧贴在上，又被他的。

却见清孝在前面跑了几步，回过来冲他一笑，示意他跟上。

他开始觉到温，这温来自于他自己的温。

在这白雾飘渺的清晨，一切景都宛如梦境般的不真实，他只知前面那个男是真实的，可以依靠

呼已变得均匀，他紧紧地盯着面前那男的背影，外的世界逐渐淡去，象这慢慢稀薄的雾气。

那是清孝的要求，他必须到。

他心中一惊，立即紧跟上去。

那双睛盯着他，沉静而温柔，他如被眠，喃喃地：“当然。”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也就不会失望。

清孝放开了他。他陡然觉得冷，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他也只好死了心，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

“是的。”

湿的雾气，幽暗的天光，让他背脊一阵阵发冷。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清孝的背影，不再去理会风过树叶的沙沙声，不再去琢磨白雾中幽灵般的影究竟是什么，心竟渐渐安宁来。

“可是我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多练习，你会为我的，是么？”

“看着我，跟着我后面跑。不要去想风有多冷，会碰到什么人什么事，只需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好。明白吗？”

雾很大。白茫茫的雾霭从他边奔腾而过，仿佛雪的。平时那些熟悉的景如花木、房舍、两旁的行树，在动不定的迷雾中都显得异常狰狞，黑魆魆的如鬼影一般。

他唯有努力跟上清孝的脚步，才能够战胜心中的恐惧。

“现在我知了，你害怕，因为环境不熟悉，也怕和人接，是么？”

于是他知，清孝一直在等着他。这想法让他安，恐惧因此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