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给了他一安，昏沉沉的脑也似乎清醒了一些，这时门开了，他推着病床走电梯，看见羽意识地闭上了睛，面发白，仿佛有些畏惧外面的天光。

他不知这是从哪里来的怪念，却无端端地觉得这一定会发生。

他满心烦乱，晕呕，不得不停来息了片刻，忽然失笑，他真是晕了，羽要去哪里，他怎会不知？那地方原是他要送羽去的呀。

清孝没有留意到那个小动作，他只是紧握着栏杆，注视着电梯上方不断变化的数字。金属的质和边人的存在让他稍微安定了些，但心中仍有那种模糊的危险之。他不确定危险究竟来自于何方，前路又会通向哪里，他只知自己仍在一步步前行，而人就在边。

这回答驱逐了他心底残留的疑虑，他不觉微笑了：“好的，我知你可以。”他笨拙地伸手想去拍拍羽的肩表示赞许，不料对方正好坐起来，那只手便尴尬地停在空中。

他开始奔跑，在狭窄的走廊里奔跑，无暇理会人们惊讶的光，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念：他必须找到那个人，否则一切都完了。

清孝呆了一呆，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避开，却听羽低声：“你要上班吧？那就快去吧。见医生而已，我可以应付，你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慌乱地奔跑，灯光那么亮，他却有盲目的觉。或者正是因为灯光太亮了，他才会看不清前路。

他飞跑过去，但已经迟了。

他听到一个安静而简洁的回答：“我很好。”停了停，又：“当然，有一紧张，这是正常的，我可以克服。”

那脸上的落寞让清孝的心疼了一。他正想说话，已有人过来，

果然，才转过两个转角，他便看见那护士推着羽走电梯，电梯的门正徐徐合上。那人的影看就要消失在冰冷的金属门后。

他忽然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仿佛被全世界的人所遗弃，形单影只，无人理会。

周围人影憧憧，他却如此孤单，象从噩梦中醒来的小孩，急切地要找一个依靠。

清孝心狂起来，急得大叫：“不――”

但那人在哪里呢？那个总是温顺地依偎在他旁、小心翼翼地为他这那的人在哪里呢？

“小羽？”他低声询问。

却在这时，叮咛一声，门开了。只见羽别扭地支着上，右手使劲地住电钮，仰面看着他，里满是欣喜的笑意。

他极为自然地扶着羽躺好，扶着活动病床的栏杆，低声：“我陪你去。”

看着那张微笑的面容，清孝的心里也顿时明亮起来。他笑着跨电梯里，：“你走得好快，我都快赶不及了。”

前面的人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浮木，也是他和过去联系的最后一条通。只有在对着那个人的时候，他才可以微笑着对自己说：啊，原来你的生命并不完全是笑话。

羽轻轻地嗯了一声，朝他边靠过来，本想去握住清孝的手，迟疑了一，又悄悄地把手缩了回去。

不需要多，不需要多牢固，只要在他的边就好。

望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清孝停脚步，沮丧到无以复加，模模糊糊地到那将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那么多条通，到底哪一条可以找到那个人？

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