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前世今生都仿佛在此刻重叠，四目交投的刹那，跨越生死边界。他的心，有着崩溃般的脆弱。

可若真的是残像，又怎会如此清晰，互相纠缠的视线，又怎会如此痛彻心脾？

多令人怀念呵，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依然是孤傲不羁的少年，而他，依然是那个温和、宛如白纸的保健老师。

华剑凛心疼极了，「老师，你没有死，也不是在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那时你已经昏迷过去。我吓坏了，立即把你送医院急救。一天一夜，你总算清醒过来，谢天谢地！」

目所及，一片白。

他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动，只是凝视着，一眨不眨地盯着此生呕心沥血的，中酸楚，泪不知不觉了来……

太多记忆在脑海中翻腾，起伏跌宕，像飓风刮过湖面，一层又一层，搅乱一池碧波，连带搅痛他的心。

黑暗漩涡中……

苏珣愣了一会儿，伸颤抖的手，轻轻碰着男人英憔悴的脸颊、有扎人的巴……如同不小心闯幻梦境的小孩，对前重生的景难以置信，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碎什么的摸，揪紧了华剑凛的心。

苏珣愣愣地眨着睛，不太清楚自己是否依然活着，睑一抬，就看到趴在床边的男人，更加增加了这份虚幻。

指尖到温的泪，苏珣迷惑而心疼的神，「你哭了？你别哭啊……」

其实，是真是幻又有什么必要？

扑天盖地的火焰迎面袭来，呼被瞬间夺走，大而执着的力量掠夺着自己的所有，将每一滴唾都汲取殆尽！

是天堂还是地狱？

是残像吧？

脑中的画面一片混乱，仿佛是现在，转却又回到过去，来来去去都是男人的脸。一是少年模样，一又变为成熟的男。他交错在梦与现实之间，跌跌撞撞，不知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华剑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苏珣原本毫无血的唇，此刻一片红，因唾的滋而亮亮的。他的呼有些不畅，膛上起伏，望向他的眸，终于从茫然变得清朗。

「我是不是在梦，还是已经死了？」苏珣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梦呓。

时光仿佛回到过去，十七年前，他也经常看到男人这副模样，肆无忌惮地趴在医务室床上，偷懒休息。

久违的分离，令累积的渴望达到了即将爆炸的临界，除了语言，就只有行动，藉以这个焚心般的吻，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相思、煎熬和无尽的意，全传递给他……

男人的侧脸对着他，酣睡正香。好几个月没见，他的发比最近看到那次长了些，凌乱覆在额前，透一丝慵懒，淡化了凌厉深刻的线条。

想伸手抚摸那张脸，指尖才颤抖了一，华剑凛立即惊醒，猛地抬起，脸上狂喜之，「老师，你醒了？」

原本紧握的左手，微微松开。银的男式戒指，在惨淡暮中，若隐若现，仿佛尚未燃尽的最后一火花。

华剑凛一把握住他的指尖，颤抖着吻了吻，然后忍不住俯，不顾一切地攫住他的唇……

一定是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