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上野山不过才几个月，已经不认识主了！”

这人巴上那一撮狗膏药似的小胡实在太好认了，可不就是芨芨台的大掌柜，“云中雁”柴九！

那事的一脸巴结的笑容：“三爷，俺家掌柜只是借用这位伙计到楼上去叙叙旧，没别的意思，您别误会，两香的功夫，保准给您把人送回来就是！这青天白日的，您看……”

“哎呦，这位小爷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啊！是俺家掌柜的让小人来跟三爷打一声招呼！”

“呵呵~~~，三爷您往楼上瞧！”

息栈冲大掌柜皱了皱鼻，很是不悦。你明知我不喜搭理陌生人，怎的就不能帮我推掉呢！你们老大的见面不谈事，竟然拉着我一个“外码”的，我啥都不懂，谈什么啊？！

“……”

“啥人？”

“嘿嘿~~~，俺们掌柜的前些日刚刚买的……”

息栈一愣：“柴掌柜这是怎么讲？”

息栈被引到鼎丰楼二楼的雅间。

“哦~~~，呵呵，回去跟你家掌柜说，俺镇三关恭祝他发财了！”

镇三关面无表地问：“你家掌柜的哪位？”

镇三关未动声，只迟疑了片刻，即对息栈一挑眉，用型悄声说：去吧，当心儿。

这是土匪们惯常的施礼方式，且一定要两手上左肩。这些人最忌讳双手抱拳在前作揖的动作，因为那动作像是被捕了，手铐。

镇三关面朝楼上，双手抱拳过左肩。

没想到这柴九生意越越大，竟已手到安西，将关外最大一间铺都收了！大掌柜心合计着，转要走，却被拦住：“三爷您先缓一步，俺家掌柜的想跟您借个人！”

柴九爷仍旧安安稳稳地坐在栏边的梨花木小方桌旁，自斟自饮。窗畔斜阳掠影，男一鸦青的缎袄和长袍，墨团绣花纹透晦绿鸦羽一般的明暗光泽，貂裘衣领携着一层淡淡的琥珀微光。

柴九爷此时神态悠闲，居临，端起手旁的小酒盅，对镇三关颔首示意，唇畔擎起浅淡的一层笑容，面颤悠了一颤，里的一块肉却还绷得紧紧的。

柴九抬起薄薄的，双眸迅速上打量了一把，盯住少年的睛，冷笑一声：“小崽，怎么着，我不叫你来，你还躲着不来见我了！”

“嘿嘿~~~，俺家掌柜的跟您边儿这位伙计，有过数面之缘，想跟他借一步说话，掌柜的您看……”

二人顺着事的指，抬往对街的酒楼上望去，安西城最富贵的鼎丰楼，二楼凭栏斜倚着一位着貂裘坎肩，貂帽的俊秀男。

那事的说话间拿神瞟向息栈，瞟得息栈顿时一愣：谁跟你们家柴膏药有数面之缘？！他找小爷我能有何话说？

镇三关面一沉。一旁的息栈双目凛然，意识地一步上前挡在了掌柜的前：“你是何人？”

山野小店闲逛，多有得罪，三爷多多包涵！”

息栈垂目上前，微微一揖：“柴掌柜找我有事？”

镇三关转问事的：“这飞龙厩是柴掌柜的铺？”

息栈脑里一岔，心中忽然明了，这柴九八成儿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了。自己这张脸，仍然是另一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