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一阵轻颤，像是念句咒，他缓缓睁开双，摇了摇：“小君病不在此。家主归来时，可曾遇异状？”

两人在席间聊得畅，在场中卖力舞的伯弥，却快要撑不住笑容了。为了今日的舞乐，她花了多少心机，使了多少法，然而费尽浑解数，竟换不来公孙一个笑容。不，公孙甚至都没看她，只看着那贱婢！密姬是怎么劝人的？那贱婢难不成用了什么咒术吗？

似是察觉了郑黑肱的目光，那女扭过来，好奇问：“此曲甚，叫什么？”

郑黑肱的心得更快了，往宾席边凑了凑，貌似自若的向巫苓谈起了郑音的九歌、八风、七音、六律。郑声郑舞天无双，连卫音都不能及，又岂是古板韶乐能比的？若巫苓喜上了郑音，是否也能如今日一般，日日与他共赏呢？

“是‘缁衣’。”郑黑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柔声，“汝可要听些旁的？”

心又酸又胀，几乎跃腔，郑黑肱放在案的手，紧紧握在膝。她连郑语都不会，不善歌以不能舞，甚至从未过动人笑容，可自己心却紧紧系着此姝，就连当初迎取妻，也从未如此……

“大巫，吾儿可曾好转？”许偃两青黑，焦急问。

※※※

阿惟可是他年过三旬才得来的，如掌珠的独，怎能任恶鬼侵害？许偃也是了大力，不但让私巫彻夜施法，更是奉上无数祭品。这私巫可是他花大力气奉养的，总不至于此刻不灵吧？

许氏私巫名叫巫齿，乃是个五旬有余的老者，枯发披散，面有文，在昏黄烛光中佝偻盘坐，颇显诡谲。

巫齿却没理他，重新闭上了双目：“是福是

那人又跟阿惟上的怪病有何系？许偃心中惊疑不定，追问：“是那人害吾儿遇邪？”

“异状？”没想到巫齿会问这个，许偃一愣，顿时想起那场险些让自家丧命的祸事，连忙，“吾归来时车行太急，险些撞上辆辎车。多亏对方御者机，方才避过。”

楚苓了，这跟她听过的乐曲完全不同，不像行音乐，也不像雅音乐，只是快又质朴，优雅又古拙，如同那些乐者弹奏的鼓瑟笙萧一般，一遍遍的重复倾诉，说不的动人。那舞者正是当初自己见过的傲慢女，可是如今，她脸上如花绽放，明明只有十六七岁，却明艳夺目，风万种。那舞姿更是灵巧婀娜，又细又韧的纤腰，翻转屈折，一刻不停，就如同力与的造，让人见之难忘。如此绝妙的舞乐，怎能不多品几曲？

汗如雨滴落，心中又急又燥，她险些踏错了舞步。边舞者中的嘲讽，让伯弥心中一凛，打神，让脸上笑容更为灿烂。而在她没看到的偏席，密姬借着饮酒扬起了，泪痕浸鬓边，无声消弭。

墠”、“野有蔓草”……心忽的了起来，郑黑肱骤然察觉，自己竟是恋慕此女……

昨日得知突发癫疾，许偃急急从猎场赶回。癫疾可是鬼神作祟，哪敢疏忽，他立刻请了家中奉养的私巫前来施法。谁料刚施完法，阿惟便再次两翻白，四肢搐，吐白沫，吓得他魂飞魄散。更要命的是，一刻后小儿再次醒来，竟然对之前形毫无印象。这不是鬼怪，又是什么？

巫齿不紧不慢：“请家主寻到车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