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再次响了起来，不那么激烈，反倒悠远绵长，着呜咽骨埙，更添几分神秘。坐在季芈面前，楚苓神平静的问：“神昏之时，你都见到了什么？”

每到这时，外面的巫汤就会合着斩杀，或是擒拿的呼喝，让躺在榻上的季芈，神越来越放松。

半个月后，治疗终于宣告完成。在辞行前，楚苓又单独见了巫汤一面。

这才是楚苓想要的治疗效果。想要除了病，必须化解心结才行。不论是病人的，还是病人家属的。这可不是心理治疗和科学理论能行得通的时代。“古人”们信奉的，仍旧只有“巫法”一。

，巫汤就接了备药之事，每天都亲自喂季芈喝汤药，而巫苓只是坐在一旁，毫无被冒犯之。

“还在考虑。”楚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都是“同行”，避是避不开的。

而血脉逐渐疏通，五脏不再郁结的季芈，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转就能地，如常吃睡了。公罢自然恩德，只盼两位大巫能永远留在府里。不过不论是巫汤，还是楚苓，都无此意。

“那汝要小心巫齿。汝术法明之事，怕是他传来的。”巫汤还是忍不住，把这人卖了来。

说着，她又想伸手去抓。楚苓阻止了她：“我替你把邪挑来，大巫会斩除妖邪。”

因而，当两人说要同时施法时，他非但没有生疑，还天喜地的应了来。

一套针施完，莫说是在外面旁观的公罢，就连蒹葭这个亲看着施针的“护士”，都对两位大巫的本领心服服，深信不疑。

还是那副蜡黄面孔，也还是那张细长狐，巫汤面上却少了初见时的鄙夷和忌惮。这些日两人的合，足让公罢相信，季芈能好，全赖他压制妖邪，才等到了巫苓现。而之后的汤药和仪式，更是巫汤本就擅长的东西。只要这些不被人怀疑，他在楚国的地位就不会受损。至于巫苓，正如她所言，多一个也无妨。以后避开对方的诊治对象，就万无一失了。

巫齿的为人，巫汤可是太清楚了。十有八|九是把注意打到了这女娃上，不

听她这么说，季芈顿时放了心，转伏在榻上，让人施针。而楚苓这次施针，也非不言不语，而是每一针，都会问季芈的受。行针得气，本就会让人有所，或是胀，或是酸麻，有时还会又疼痛。楚苓也一一引导，让季芈说心中畏惧之事，并不时借艾灸或汗，拍一拍脊背，扔些巾帕。

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巫汤冷哼一声：“还不是想使两虎相斗，坐享其成。他怕是对你有些心思。”

“巫齿？”楚苓不由皱了皱眉，那不是许大夫家的私巫吗？他传这个又有什么用？

“汝也打算在郢都开设私馆？”巫汤问的直接。

毕竟是刚刚通心窍，季芈面上还有些萎靡，看着盘中摆着的长针，更带了些为畏惧神：“吾也不知，似有什么遮了双，看不清东西，也听不清人言。还有东西挠吾，挠在背上……”

公罢也摸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难不成比斗一事，竟让他们惺惺相惜，认同了对方的能耐。不过这对他而言，不是坏事，也乐见两人齐力为女诊病。待七天过后，季芈脸上已经有了些神气，不显呆傻了，公罢更是喜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