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想跟，就跟着吧。”最终，楚苓还是让了步。

郑黑肱面上微微搐，片刻后才低声：“明日……”

又有什么可准备的呢？楚苓看着两人背影，一时无言。倒是一旁跪着的蒹葭开：“女郎，能跟着去吗？”

“你不懂……”楚苓只觉中堵了什么，想要劝她。

巫，难不成是跟太医一样,只对王族负责？楚苓并不想当太医。她祖上有人当过太医，也传了不少告诫,她可不想困在深,再也无法得见外面的世界。

石淳呵呵一笑：“时辰不早了，还请大巫早准备。”

蒹葭却急急：“要跟在女郎边！不愿留在此！”

石淳顿时笑了：“楚地大巫向来灵验，诸侯有病，也会来请。届时公侯相迎，卿士跪拜，又是何等声望？”

不过还没等楚苓真正着手看房,一个人意料的问题,突然落在了前。

说罢，他拉起一直沉默无言的公孙，退了去。

郑黑肱面也不是很好，许久才：“应是听说了季芈之事，想招你为巫。”

“楚王命我？”听到公孙黑肱的话,楚苓整个人都呆滞了。楚王,那个楚庄王,要她？什么？

“行走诸侯之间？”楚苓有些不明白，反问。

蒹葭顿时急了，膝行两步，凑到了她边：“也能听懂几句楚语，女郎把带在边，总有个照应！况且学了那么多巫法，怎能背主离去？”

有这么个人陪

看着信誓旦旦的石执事，和一言不发的郑公孙，楚苓突然发现，摆在她面前的，其实并非问题或选择，而是单纯的告知。不论她想，还是不想，这些人都会把她送中。

危险，自己这么个无亲无故的独女，还是需要人丁来装门面的。

蒹葭面上顿时显喜：“定好好伺候女郎！”

原来这个时代的太医，还能共用？不过仔细一想，楚苓就知这话不假。就像那个“病膏肓”的晋景公，不也是觉得本国的巫医不行，专门请了秦国的医缓前来治病吗？虽然最后死于非命，却也在史书上留了一笔。

“能不去吗？”楚苓忍不住问。

然而即便能公费旅游，行走列国，当个太医依旧是楚苓避之不及的。只是，她的躲避有用吗？

那微微张开的，重新闭了起来，楚苓垂了眸：“何时？”

这话倒拨动了楚苓的心弦，对于蒹葭而言，留在郑府是个好选择吗？也许总有一天，她会被给并不喜的家，或是因小小闪失，就被杖杀弃尸，连个坟都找不到。对于蒹葭而言，有更好一的选择吗？

面对那睛闪闪的小丫，楚苓摇了摇。

郑黑肱还没开,石淳面已经大变，赶忙：“王命岂可违？况且大巫如此法力，定能行走诸侯之间，不比个游巫要？”

只给她留了半天时间吗？楚苓的心更冷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石淳却已笑：“大巫放心，吾也会多派几人，跟在大巫边。若有驱驰，遣人来报即可。”

这话，倒像是敷衍了，一个郑国质，就算能帮，又能起多大作用呢？楚苓压住唇边苦笑，只摇了摇：“多谢执事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