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瞳也不旁人，轻纱遮目仍一步不差，径直走到了楚苓边，大方落座。当然，是箕坐，加之那衣衫，几乎能看清不雅之。

这就有些超楚苓的想象了。难不成楚王不止是政治领袖，也是宗教领袖，楚国乃是政教合一的国？无怪楚地如此重巫。想了想，她又问：“祭祀，可是一旬一次？”

这无理举动，却未曾惹恼楚苓，她只是反问一句：“何时称‘灵修’？”

巫瞳缓缓直起了，脸上笑意已退了个净：“既是命定，何不顺天？”

他的声音本就极磁，如此耳语，更是撩人。淡淡的烟烛气息，混着幽暗香气，隐隐飘来，似要侵占掠夺，惑她心神。楚苓条件反的躲开了，侧远离。

她见过的所有人，都称楚王为“王”或者“君”，从未有人称他“灵修”。不过既然巫瞳提起，应非虚言。

全不信她，蒹葭嘟着嘴躺了回去，也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静静听着远传来的声响，直至朦胧睡去。

楚苓皱了皱眉，有不适应这暧昧的亲昵，巴巴问：“需像个巫？”

“‘灵修’。”一个楚音，打断了妇人的絮叨，就见巫瞳旁若无人的走了来。几日不见，那人仍旧衣衫不整，似刚从榻上起。然他夜夜宣淫，早就被屋中人听了个遍，几个婢女只是见他，就羞红了面颊。

宽纱蔽目，自然也看不到巫瞳挑起的眉峰，他的脸向楚苓的方向偏了偏，似想看清她的神，片刻后，方：“自是祭祀之时。王通灵，左执鬼中，右执殇，统领众鬼，是为灵巫。”

然而这片刻无言，似取悦了巫瞳，他突然倾，在楚苓耳边低语：“或让吾亲自教汝……”

楚苓哑然。她确实是“巫”了，而且只能以“巫”的份活来。也许，她该乡随俗……

这一声，就像一掌，甩在了巫瞳脸上，让他的影都微微僵滞。看着那人凝固的笑容，楚苓轻叹一声：“只要是你的血骨，不论男女，总会有人染上，这是命定之事。”

她没有仔细学过遗传学，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懂得。而且这种呈蓝瞳的型白化病，似乎只有男孩才会显。若是生其他瞳，乃至红眸呢？那些无辜的孩还能活来吗？

那人手指移动的并不很快，不像是注视着她描述，倒像是用指尖摸索。蒙着纱，又有疾，也许他能看到的确实不多。

听到这话，不知怎地，巫瞳忽的笑了：“汝想去？如此不行。”

“楚王乃帝阳之后，先祖任帝辛之火正，主天地火，光天，故曰‘祝’。楚国多‘灵官’，掌史、卜、、祝、筮等，历代楚王皆为巫长，号令群巫，称‘灵’……“

第二日，依旧是学习楚常识。给楚苓讲解的，是个随她前来的郑府仆妇，楚语十分通，说起礼仪典故也颇为熟稔。

“汝不喜床榻之？”终于激起了那女的反应，巫瞳勾唇浅笑。

“我不想生蓝眸的孩儿。”楚苓平静答。

说着，他竟然伸了手，悬在楚苓面前，虚虚勾画：“额朱，抹炭，发编珠贝，着锦绣衣，才像个巫……”

“汝非巫吗？”巫瞳反问。

这是顺天吗？像个牲一样，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