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长些的少年脸上顿时一红，吭吭哧哧：“无事，就是阿弟碰了生漆，疹了。”

叮嘱了两三遍，他才快步离去。剩那小两手交握，显然是得不行，又不太敢挠。呆坐着挣扎了半晌，他突然扭对楚苓：“女郎可见过长角的蛇儿？”

“哪来的长角蛇儿？！”那少年听的天灵盖都快炸了，恨不得一掌在这蠢货脸上。

说着，他把弟弟在了地上：“坐着别动，我寻药去。切不可乱抓！”

“好。”楚苓颔首，唇边也有了笑意。

于是，她了：“明日还来。”

这是耐不住，想要转移注意吗？楚苓笑了来：“未曾。”

“我见过呢！还听阿爷说，有生着翅膀的大鱼，可以在天上飞！”他顿时来了神，也不挠了，两睁得大大，一脸兴奋，“女郎可见过海？”

宋国地中原，哪里见过海？然而楚苓见过，不止见过，还知那大鱼的故事。

一旁田恒挑起了眉峰，复又舒展。他不知苓还会讲这样的故事，然而他喜她讲述这些时的神，眉目生辉，与那冷静自持的巫者，判若两人。

后面跟着的少年则跟长了一蚤也似，苦着脸挠来挠去：“我以为是个长角的蛇儿，哪知是漆桶……”

晚上吃这个？”

她不由自主：“取些蜂蜜……”

听他这么说，楚苓才发现，那被兄长扯着少年脸上、臂上都起了红疹，应该是生漆过，生了漆疮。

“什么事了？可是遇到了毒蛇？”楚苓见两人来，开问。

正在此时，竹林中传来一声惊叫。楚苓吓了一，转观瞧，就见两个小家伙手牵手跑了来。

“自是见过，那鱼名……鲲。大者十余丈，腾空之时，可敝天日，落之时，巨浪翻腾……”

蜂蜜可用于生漆过止，然而话一，两个半大小就一副听到“何不肉糜”的古怪神。这是怎么了？楚苓后半句顿时说不来了，那个当兄长的赶忙略带尴尬：“何必用蜜，采些草就好……”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楚苓心中生了说不清不明的怅然。在这迥异过往的世界

像是讲述故事一般，楚苓讲起了鲸鱼。讲它庞大，贪，在浩瀚大洋中的不可一世，这当然不如“不知其几千里也”那般雄浑绮丽，但是面前孩童依旧听得双目圆睁，忘乎所以。

讲完那海中巨兽，又说起了会唱歌的鲛人，故事一个接着一个，似梦如幻，直到那跑去找药的小匆匆赶回。飞快把药烂，涂在了弟弟上，那少年也不敢留在这边捕鼠了，向楚苓谢之后，就想带人离开。

除了鲲，她还知的不少生，只是听在这个时代的少年耳中，怕都像山海经中的怪吧？然而楚苓并不介怀，这跨越千百年的认知，除了当成故事，说给小儿，还有谁会细听？

那小喜得叫了起来，是被兄长住行了礼，才一步一回的向远方去了。

“让你莫碰生漆，怎地不听！”那年长些的少年语带埋怨，拉着对方的手，快步走在前面。

谁料那一一脸都是绿浆的小，却巴巴瞅着面前女，哀求：“女郎明日可还来？我还想听那如矛的大鱼！”